◇ 第41 我的遊戲
晚上八點，周松喬從醫院和周海延換完班回來，家裡玄關多出一雙男生的鞋子。
只有臥室燈在亮。周松喬脫掉外套，把給陶思鬱買的零食放在桌子上。洗完手，還沒有走到臥室，聽到裡面傳出一陣很曖昧的動靜。
周松喬腳步停了，站在門口，從那個沒有關嚴的縫隙裡，看見他的弟弟和一個男生很親密地摟抱在一起。
“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我的哥哥去醫院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萬一他知道怎麼辦？”
“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快點做完，在他趕回來前收拾好，他就什麼也不知道。”
兩個人一秒也等不及地開始脫衣服，那股衣物摩擦聲瘋狂地刺進周松喬的耳膜。在看到陶思鬱撕開那盒安全套時。周松喬走進去，很用力地拽著陶思鬱把他拉下床。
“在做什麼？”他出奇得冷靜。
陶思鬱的臉上有被當場捉姦到的慌張，吞了口唾沫問：“哥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不回來，你今天打算幹什麼？”周松喬一一掃過地上淩亂的衣服，陶思鬱帶回來的那個男生正在很侷促地用被子遮住自己。
有點熟悉，是陶思鬱的同學。但大概周松喬沒有見過他幾面，這讓他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的名字。
周松喬把他的衣服撿起來，擺得很整齊地放在他的手邊，然後從衣櫃裡取出一件長款大衣，給脫得幹淨的陶思鬱裹上，釦子系得很嚴實。
他對男生說；“很晚了。回學校吧。我給你叫了車，已經到樓下了。”
男生很快地穿好衣服出門，整個房間只剩周松喬和陶思鬱，周松喬在床邊坐下，看那盒安全套上的內容。
“說吧。”
陶思鬱很疑惑地問：“說什麼？”
周松喬抬眼看他：“你不應該給哥哥一個解釋嗎？”
“哥哥想要什麼解釋？”陶思鬱像被發現了索性不裝了，很坦蕩地說：“沒有解釋，就是哥哥看到的這樣。”
“就是我看到的這樣？什麼樣？你是想說你是一個濫情的人，喜歡哥哥，也喜歡別人。想和我上床，也想和別人上床，是嗎？”
“是呀。”大衣太大了，把陶思鬱整個人都很沉地包起來。陶思鬱脫掉，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在周松喬面前穿起來，“世界上那麼多人，有意思的事有意思的人還多得很，我只是和哥哥玩玩而已，玩夠了，就去找下一個人玩，哥哥要我解釋什麼？”
“和哥哥玩玩？”周松喬的臉上浮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一絲隱在冷靜理智面孔下，接近失態的諷刺笑意，“哥哥是玩具嗎？”
陶思鬱把最後一顆襯衫釦子繫好，不慌不忙地拍拍衣服下擺：“和玩具有什麼不一樣嗎？我只需要一個來幫我解決生理問題的人。離我最近的，條件最好的，我最唾手可得的，就是我的哥哥了。那我自然是要先從我的哥哥開始下手，畢竟比起別人，哥哥才是我最瞭解的，對我最心軟，最容易讓我得到的人，不是嗎？”
周松喬嘴角依舊掛著那抹諷刺的笑：“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一天時間不到，你就從一副模樣變成另一幅模樣，這很不難讓我去想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不奇怪啊。”陶思鬱愜意地往單人沙發上一靠，眯了眯眼，“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對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多難得到的東西，只要得到了，很快就不喜歡了。哥哥和我一起長大，難道不該是最清楚的嗎？從小到大給我買了那麼多玩具，有哪一個是我一直留到了現在的嗎？這哪裡奇怪？”
周松喬站起身，走到陶思鬱身前，俯身，身體的陰影將陶思鬱整個人罩住。陶思鬱抓著他垂到他眼前的領帶往手上纏著玩，說：“我本來還想和哥哥再裝一段時間的，畢竟我下了那麼大功夫才讓哥哥鬆了這個口，又是跳池子又是扮s又是割腕尋死的，怎麼樣也要對得起我付出的努力呀。誰知道這麼快就被哥哥發現了，早知道不帶回家來玩了。既然被發現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已經得到哥哥了，想做的都做完了，除了那點見不得人的刺激，在床上叫哥哥和跟別人在床上哥哥的感受不同外，我覺得和哥哥談戀愛也沒什麼意思。”
周松喬一點一點把陶思鬱握著他的領帶收回來，單腿抵進陶思鬱腿心，大手虛虛掐著陶思鬱的脖子：“你覺得你的話很有說服力嗎？哥哥有這麼蠢嗎？你以為，如果不是哥哥也有那個想法，就憑你那拙劣到沒有一點信服度的話，能得到那三十五天嗎？能騙過我嗎？嗯？”
陶思鬱笑了，不知道是在可笑自己知道周松喬是在心知肚明地陪著他玩，還是再次聽到那個三十五天的物是人非。
他笑著，用力，拿開周松喬的手，說：“我不喜歡把話說太絕，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兄弟，我和哥哥就這樣散掉不好嗎？反正我的初衷也是想要得到哥哥而已。就像人看對眼了睡一夜打一炮的一夜情一樣，就停在這裡不好嗎？為什麼非要什麼都知道呢？”
周松喬將他的臉仰高，直白逼迫地問:“那我要是非要什麼都知道呢？”
“既然非要這麼為難我，那我只能把所有事都說出來了。”
陶思鬱笑啊笑，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哪有什麼戀愛選修課，哪有什麼日記，我根本就不喜歡哥哥。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我在出國前和別人玩的一個遊戲。”
“我輸了，按照遊戲規則，我要去做一件瘋狂的，讓所有人感到刺激的事。其他人要麼揹著自己的女朋友和學姐偷情，要麼追求比自己大十歲的老師。可我沒有女朋友，也沒有比我大十歲的老師，我能做什麼瘋狂的，讓所有人驚訝尖叫的事呢。想來想去，我就想到了哥哥。”
“畢竟這可是我的哥哥，把我從小帶到大，上不了臺面，又見不得人，僅僅是提起來就讓人感到瘋狂的關系，可比和學姐偷情追求老師要刺激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