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為什麼，是我喜歡哥哥啊，我喜歡哥哥就是想和哥哥永遠在一起啊，只有結婚，變成愛人，哥哥才能永遠和我在一起。”
周松喬用手指掐掉陶思鬱下巴上一點深棕色的藥漬，把陶思鬱抱進懷裡，一雙手臂摟在他腰上，臉和他很親暱地貼著：“你喜歡哥哥什麼呢？”
他喜歡他的太多了，大到他是陪伴、照顧陶思鬱的人，小到陶思鬱覺得他身上一件襯衫的褶皺都好看，早已無知無覺滲進陶思鬱的生命裡。
陶思鬱無法籠統具體地概括出來，於是開始說服周松喬：“哥哥早晚會和一個人結婚的，哥哥能保證那個人就一定是愛哥哥的嗎？只有我才是一定愛哥哥的，是弟弟不是弟弟我都愛哥哥，那麼就應該是我的。”
周松喬冷靜地看著陶思鬱，臉上找不出半分偽裝的破綻和漏洞：“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哥哥不想要你的愛呢？”
“不想要我的愛？”陶思鬱懵了一下，急了，去抓周松喬衣服的手滲出激動的汗，“就算哥哥不想要我的愛，可我早晚會和一個人在一起，難道哥哥就忍心看我去和別人在一起嗎？如果那個人是不好的人，我怎麼辦？”
“這確實是個問題，但是哥哥怎麼會讓你遇到這種人呢？”
“既然哥哥不會讓我遇到這種人，哥哥才是最靠譜的，會掃除所有對我不利的存在，那為什麼就不能是哥哥？”
“聽話。好嗎？我們現在下去坐熱氣球，放煙花，吃燒烤，然後回來睡覺。今天晚上哥哥和你一起睡，睡一覺，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好嗎？”
陶思鬱把頭搖得很倔強：“怎麼能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已經喜歡哥哥了，難道要讓我把吃進去的吐出來？眼睜睜看著哥哥以後和別人在一起？”
周松喬耐心地擦幹淨陶思鬱手心的汗，揉他的太陽xue，溫和地撫開弟弟焦急的情緒：“你再想想，或許你可能不是喜歡哥哥呢？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東西叫雛鳥情節，就是剛睜開眼的動物把看見的第一個有溫度的生物當作媽媽。你不是喜歡哥哥，只是哥哥是你意識到喜歡男生後接觸的第一個男性，你誤以為你喜歡哥哥，就像雛鳥誤以為撿起它的人是他的媽媽。”
“又或者說，哥哥從小把你帶大，在任何事情上都能滿足你，你崇拜哥哥，就像崇拜動畫片裡無所不能的超級英雄，哥哥是你崇拜的超級英雄，你習慣了依賴哥哥，將這種依賴的感情誤認為喜歡。”
“再或者說，只是哥哥把你缺失的那部分父愛填滿了，你想要一個成熟，包容，強大的爸爸，哥哥有你想要的爸爸的特質，是你理想化的父親，你將你的戀父情結轉移到哥哥身上，誤認為這是喜歡。換句話，就算哥哥是女性，是你的姐姐，你依舊會喜歡哥哥，這是一樣的道理，是你缺乏父愛和母愛的心理投射，不是喜歡。”
陶思鬱很陌生地望著周松喬，在這時發現哥哥的話居然邏輯強大到讓他找不出一點毛病。條理清晰，完全一針見血，是十分針對陶思鬱的針對性：“不要說服我，這沒有用，我就是喜歡哥哥。”
“小苔，你一點也不乖。”
周松喬松開陶思鬱，眼神變成一種居高臨下地俯視：“聽著，你不是喜歡哥哥，你只是把依賴當成了喜歡。這很正常，是人都會有這樣的情節，就算意識到也不羞恥，哥哥會及時帶你去調整自己的認知，你很快就會明白這並不是喜歡。”
“不是這樣的。”陶思鬱打斷他，“哥哥為什麼要洗腦我？我不想聽哥哥講道理。”
陶思鬱摟緊周松喬的脖子去親他，想看看他被他咬傷的舌頭有沒有好一點。周松喬躲開，把頭偏向一旁：“不要挑戰哥哥的耐心。哥哥已經容忍了你很多，對你的耐心是有限的。”
陶思鬱看了看周松喬冷漠的臉和自己撲了個空的手臂，突然感覺很難受：“容忍什麼？我怎麼就耗哥哥的耐心了？明明是哥哥在耗我的耐心，哥哥早就意識到我喜歡哥哥，還要看我像小醜一樣做那些事。”
周松喬頭轉過來：“你的耐心？你的什麼耐心？你的耐心就是讓你的哥哥面對他從小帶到大的弟弟喜歡他。”
“一個從小帶到大，給他沖奶粉，換紙尿褲，洗身體，半夜抱他起來上廁所。送他上學，教他做題，到了青春期還要看著他在自己的床上遺，j，遺完給他洗滿是j，夜的內褲。成年了，又要擔心他因為喜歡男生被騙，反複確認他到底是真的喜歡還是不知道什麼是什麼的好奇。和從身上掉下來一塊兒肉沒區別，喝著他的血長大的弟弟喜歡他，是不是？嗯？”
“是又怎麼樣？哥哥難道覺得哥哥自己又有多清白嗎？正常人家的哥哥有誰會在明知道弟弟喜歡男生的情況下還要給弟弟做那種事？哥哥都不怕我喜歡哥哥，那我又憑什麼不敢喜歡？”
周松喬把陶思鬱的臉捏抬起來，因為過於憤怒和委屈，弟弟的眼睛微微蓄起一些水紅：“我只是做了一件不知分寸的事，倒成了讓你喋喋不休拿來反駁我的理由了。”
“是做了一件嗎？哥哥可是連弟弟跟別人做了什麼也要知道。怎麼，難道弟弟結婚了，還要告訴哥哥新婚夜是怎麼過的，在床上被弄什麼樣。這樣沒有分寸，怕不是哥哥自己都對自己的弟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吧？那我只不過是做了哥哥不敢做的事，我替哥哥邁出了這一步，哥哥有什麼高高在上自以為道德的資格教訓我？”
周松喬沉默了幾秒，像突然來了興致，撓陶思鬱的下巴，很溫柔，逗貓一樣：“我確實沒有。既然我沒有，就做點更沒有的事怎麼樣？”
他捏開陶思鬱的嘴巴，輕撫著陶思鬱虎牙的尖，感受到鋒利度是如何尖利的力量後，溫和道：“不要劃傷哥哥，知道嗎？”
陶思鬱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周松喬一隻手把他的頭摁下去，另一隻手在陶思鬱頭頂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卡扣，拉下金屬拉鏈。
陶思鬱聽到了一種衣服往下褪的摩擦聲，然後有一股巨大的熱源彈出來靠近他，讓陶思鬱感受到一種危險的氣息，想起之前像被掐花朵裡的花芯一樣密密麻麻的疼。
“做什麼？又要虐待我是嗎？”
“虐待？”周松喬用力，再用力，直到陶思鬱因為痛而徹底把嘴巴開啟，大到可以容下一個，兩個，甚至三個改良品種的櫻桃。
“我給你做的性教育還是太少了，讓你連兩性關繫上的輕重深淺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