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1 我恨哥哥
陶思鬱在八點鐘醒來。
沒有經過加溫的風呂水池很涼，沉到底下，僅僅是從山上回到酒店的時間，就已經足夠令陶思鬱著涼發燒。
陶思鬱已經很久沒發過燒，被哥哥抱在懷裡的時候只覺得身上又冷又熱，他摟緊哥哥的脖子，哥哥用浴巾把他小心地包起來。
但是回到酒店，哥哥就沒有這麼溫柔了，他一點也不珍視陶思鬱地把陶思鬱丟到地上，冷著臉命令陶思鬱自己去洗澡。
陶思鬱只好去了，等他洗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陶思鬱想不起來他在睡覺前跟周松喬說了什麼，但他記得他在睡覺前哥哥給他量了體溫，是三十九度。陶思鬱摸到體溫計，又量了一下，變成三十七度了，那大概是在睡前哥哥給他餵了藥。
但哥哥不知道去哪裡了，陶思鬱睡了三個小時，屋裡沒有開燈，套房很安靜，窗簾也被拉住。
陶思鬱聽到窗外有放煙花的聲音，他拖著暈乎乎的身子踩下床拉開窗簾，看到不止是放煙花，窗外還有五彩斑斕的熱氣球在篝火上飄，整個度假村內正熱鬧，就連小和都發訊息叫他出來玩。
體溫從三十九度降到三十七度，陶思鬱清醒了很多，有清楚明白且明確的自我意識來和周松喬談他喜歡哥哥這件事。
但哥哥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陶思鬱只好等他回來。
這個過程陶思鬱又回想在泳池邊嘴巴裡那股腥甜的鐵鏽味。
哥哥的舌頭很軟，陶思鬱探到他的時候也沒有像含羞草被碰到般迅速後退。只是冷靜地，巋然不動任由陶思鬱將他制止，像一個旁觀者那樣冷靜。
窗外煙花持續綻放，有推門而進的響動。
陶思鬱走出來找哥哥。
周松喬提著一個保溫桶，隨手關上門，開燈，問陶思鬱：“退燒了嗎？”
陶思鬱還沒有太多力氣地回答：“變成三十七度了。”
周松喬平靜點頭，在桌子上把保溫桶擰開：“睡覺前跟哥哥說想喝雞湯，酒店沒有，哥哥下山買了一隻雞，回來給你做的。”
陶思鬱想不起來他睡覺前說了什麼，喝一口雞湯，嘗到紅棗枸杞薑片的味道，雞肉也很嫩，陶思鬱說：“是我說的嗎？我還說了什麼？”
“還說想坐熱氣球，下去放煙花。”周松喬脫掉外套，坐在陶思鬱對面，靜靜看陶思鬱吃飯。
弟弟吃飯很安靜，吃飯就是吃飯，不會看手機說話做別的事，也不會吧唧嘴將湯水弄得哪裡都是。這都是周松喬教給他的，從小到大，像沒有垃圾桶就會一直把垃圾帶在身邊直到找到垃圾桶的習慣。
吃完，周松喬問他：“吃飽了嗎？”
陶思鬱點點頭：“哥哥不吃嗎？”
“哥哥不餓。”周松喬又給陶思鬱量了下體溫，然後拆了一包感冒顆粒，“把這個喝了。”
顆粒的味道很苦很沖，陶思鬱看一眼，不想喝，黑白清亮的瞳仁直視周松喬，理解不了周松喬的舉動：“哥哥為什麼不跟我說在泳池前的事？難道哥哥還想裝嗎？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哥哥還有什麼好裝的？難道我親哥哥還不夠讓哥哥意識到我喜歡哥哥嗎？那現在總可以意識到了吧？”
“不著急，先把這個喝了。乖。”周松喬將陶思鬱環住，夾在兩腿間，陶思鬱只好捧起杯子。
喝完，陶思鬱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想聽什麼呢?”周松喬看著他，問。
陶思鬱感覺很生氣，他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也已經當面告訴他他喜歡他了，他居然還要反問他，問他想聽什麼。難道陶思鬱今晚不先發制人，他就輕飄飄地將弟弟喜歡他這件事揭過去了。
陶思鬱說：“我要和哥哥在一起，談戀愛，然後結婚，做任何一對愛人該做的事。”
“為什麼呢？”周松喬依舊看著他，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