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4 只有這一個辦法
哥哥要從家裡搬出去了。
晚飯時，陶思鬱在飯桌上聽到周海延問周松喬：“房子的事處理好了嗎?”
周松喬放下筷子，對周海延說：“處理好了，已經簽過合同了。”
“什麼房子？”陶思鬱看一眼哥哥，想問處理什麼？簽什麼合同？但他嚥下嘴裡的東西，又想起來大伯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講話，只好閉上嘴巴。
天氣是一夜間變冷的，從還有綠意的葉子到枯黃蕭條只用了一個晚上。
冬風瑟瑟，陶思鬱種在院子裡的木繡球都開始接二連三掉花瓣。
陶思鬱把自己那盆實踐作業的鳳仙花搬進屋裡，澆好水，確定第二天太陽出來以後可以照射到它，才想起來他還有什麼沒有問周松喬。
周海延和賀語書都已經回房休息，整個家只有哥哥的房間還亮著燈。陶思鬱端著一盤阿姨切好的蘋果走進去，周松喬在桌子前敲電腦。
學校後山有一片他們生科院做研究的林子，陶思鬱今天出野外在裡面呆了一下午，他身上有一種女貞樹撕開葉子就能聞到的青蘋果香氣，湊到周松喬身邊的時候，周松喬不動聲色地避了避。
“不是跟你說，以後進哥哥房間要敲門？”
前兩天，周松喬洗完澡在房間裡換衣服，陶思鬱過來叫哥哥下樓吃飯。
他慣性地推門而進，周松喬半濕著身子，一條水藍色的牛仔褲剛提到腰上。
過後，周松喬跟陶思鬱說以後進他的房間要先敲門。
陶思鬱說：“我忘了嘛。”
周松喬問：“前兩天才跟你說過，忘什麼？這點事都記不住？”
那有什麼好敲門的，他小時候往哥哥床上爬哥哥從來都是眼睛也不睜的迷迷糊糊抱住他就睡。
“那我就是忘了嘛。”陶思鬱不太高興地說：“我記住了，下次會敲的。”
他往周松喬嘴邊送一塊兒蘋果，周松喬偏開頭，面無表情地問：“要說什麼事？哥哥要睡覺了。”
陶思鬱問：“吃飯的時候哥哥和大伯在說什麼？什麼房子？什麼合同？”
周松喬合上電腦，起身上床，說：“哥哥的房子。”
陶思鬱這才知道周海延名下還有一套已經歸置好的房産，之前在周松喬剛來國內發展的那段時間，就已經把那套房産轉給周松喬了。但當時周松喬一直沒有簽字，也沒有搬進去住的打算。
陶思鬱站在周松喬床邊，端著盤蘋果，嚼嚼嚼嚼嚼。他想，哥哥確實已經到了要從家裡搬出去的年齡了：“那什麼時候搬呢？”
嗅聞一顆蘋果的香氣，好聞程度不亞於剝開熟透的橙子。
咀嚼時，果肉和上下牙齒磕在一起。吞嚥時，汁水攪在喉嚨間。
咔嚓咔嚓，清脆地咬聲。
周松喬要攆他出去了。
“最近就搬。還有一些傢俱沒有送過來，這些事處理完了很快就搬。”
周松喬蓋上被子，說：“出去，哥哥要睡覺了。”
陶思鬱點點頭：“是什麼樣子的？和我們現在住的一樣嗎？我要先看看。”
第二天，陶思鬱下課後，周松喬接陶思鬱出去吃飯。吃完飯，周松喬帶他來看房子。
在城市最繁華城區的位置，駛進小區，漂亮的小獨棟已經裝修完成。
中式二層半，外牆是明亮的米白色，也有一個用木柵欄做圍牆的花園，陶思鬱依舊可以在這裡種花花草草。
裡面，整體風格色調由深和淺的極簡白，灰，藍北歐風組成，陶思鬱上下樓層跑來跑去地看，在傢俱店過來運送傢俱期間挑選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有落地窗的朝陽房間。
“哥哥跟他們說一下，我不想要這個顏色的床，這裡也不要裝櫃子我要畫畫，我還要在這裡...”
周松喬抱著手臂倚在門口，神色冷漠地打斷他：“沒有這些。”
陶思鬱在裡面轉來轉去，沉浸在他對他新房間的佈置安排：“什麼沒有這些？”
“沒有你這些傢俱。”
陶思鬱停下了，轉過身，來問：“為什麼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