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3 失去禁錮和變質
在陶思鬱過去十八年和周松喬的相處中，哥哥講道理懂禮節有秩序，做事有自己的規律和嚴謹，並不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
可從西服店出來，陶思鬱坐到哥哥的車上，哥哥卻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漠語氣對陶思鬱說：“下去，自己回去。”
量完尺寸，哥哥又給他挑選漂亮的皮鞋和袖釦領帶，最後還花了很多的錢要求西服店加急製作，陶思鬱並不能想到這其中前後態度的轉變在哪裡。
陶思鬱問：“我怎麼了嘛？”
周松喬邁開長腿，下車，沒有耐心地開啟車門，動作用力，甚至是粗暴地將陶思鬱強行從副駕駛拖拽出去。
他將在身後追他的陶思鬱丟在西服店外。隨後，開車揚長而去。
不同於周松喬之前不讓陶思鬱住校，陶思鬱賭氣把周松喬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那次。哥哥沒有把陶思鬱拉黑，但接下來幾天哥哥不再見他了。
不管陶思鬱給哥哥發多少訊息，打多少通電話，哥哥都沒有理過他。甚至陶思鬱去公司裡找周松喬，也被助理和秘書攔住。
但哥哥還記得在西服店陶思鬱和他說的過敏的事，他讓人將他買的中藥給陶思鬱送過來。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到週年慶這天。下午五點，距離舞會開始還有兩個小時，陶思鬱的衣服被助理送過來，然後再由助理將陶思鬱送過去。
能容納上百人的莊園宴會，服務生將該佈置的佈置好陸續退場，穿過連線大堂的花園，不同顏色的酒和自助在長條桌上整齊擺放。燈火輝煌。
陶思鬱晚上沒有吃飯，他站在那裡，像只挑食的倉鼠一樣吃了兩塊兒草莓果塔。吃完，陶思鬱看見從旁廳走出來的周松喬。
陶思鬱趕緊跑過去，仰著臉不看路地問周松喬：“哥哥這幾天很忙嗎？怎麼我去找哥哥哥哥都不見我？”
拐個彎，遠離人多的地方後，周松喬在走廊停下。
草莓果塔的奶油沾在他嘴角，奶白色的一點。周松喬抬手指，面無表情地抹掉，然後取掉陶思鬱脖子上那條打得亂七八糟的領帶。
“長的一端從這裡穿過去，另外一邊從背面繞出來，挪正中心結調整它的形狀...聽明白了嗎？”
水晶吊燈的光、蠟臺、中古傢俱的溫黃色，都將那雙白到發冷的手染上一點溫和的暖意，在陶思鬱眼皮底下靈巧地打出一個蝴蝶一樣漂亮的結。
十幾年前他教他系紅領巾，十幾年後他教他打領帶。他年長六歲，什麼事都先他一步。
陶思鬱看著面前那張冷淡的臉，點點頭。又問：“我怎麼了嘛？到底是我做什麼讓哥哥生氣了？哥哥怎麼突然就不理我了？”
後面，尤聲身穿一條絲絨黑裙找過來，很滿意換上正裝的陶思鬱。
周松喬抽回視線，說：“去吧，就跳哥哥以前教你的。”
陶思鬱被尤聲牽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周松喬。
那兩位相互有情意的員工阿奈和六六；尤聲出軌的前男友和他那位青春洋溢的小女朋友，到再晚一會兒的時候，陶思鬱一一在廳堂舞池上見到了他們。
正在放的音樂是一首恬靜舒緩的鋼琴曲，身穿一身正裝的阿奈向六六走過去，真誠地彎腰伸手，問他可以邀請她跳一支舞嗎，六六搭上他的手，腳尖觸地，兩個人輕巧地躍進舞池；尤聲的前男友留學經歷很豐富，跳得是很標準的交誼舞舞步，他在音樂下很有耐心地教他的舞伴，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尤聲。
音樂換成了大提琴曲，陶思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尤聲帶到了她前男友這邊。
陶思鬱跟著尤聲的舞步走，但陶思鬱發現尤聲同樣跳得是很標準的舞步，而陶思鬱的經驗只有在高中晚會時的有限時間有限場合下，周松喬教他的那些不算很正式的舞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