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2 雲霄飛車1.0
第二天,周松喬帶陶思鬱來到一家西服店。
有著幾十多年歷史的老牌子和老裁縫,英式的設計師和搭配,一切按照定製流程來。溝通試衣、選擇款式和麵料、確認細節和工藝,最後是專業量體。
穿衣量方便,但脫衣量更精細。周松喬坐在沙發上看雜志,過了一會兒,裡面那位量體師出來,跟他說他的弟弟要讓哥哥來量。
周松喬放下雜志,從量體師手裡接過軟尺,走進去。
單獨的古樸衣間中,有一扇山水畫的屏風。陽光明媚打下來,從中穿透過去,周松喬看見一抹光亮的身影。
薄薄的背,雙臂纖長,雙腿筆直,清絕地站立在屏風後等候。
“是哥哥嗎?”陶思鬱在屏風後問他。
周松喬沒有回答。
越過屏風,他抬手臂,把陶思鬱的臉捏起來:“量個尺寸也要哥哥來量?”
陶思鬱疼,在哥哥手裡皺起臉:“那沒辦法嘛,別人碰我我總是不太舒服。”
“我碰你你就舒服了?”
“那我沒有穿衣服嘛,又不一樣。”陶思鬱在鏡子裡看只穿了一條內褲的自己,哥哥給他買的內褲總是鬆鬆垮垮的,又大又不好看。
他以前說這是為他發育好,可陶思鬱現在在鏡子裡看,哥哥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他不想在他面前穿一條很難看的內褲。
周松喬把那條軟量尺疊在手心裡捂,隨後,他微微垂一點頭,從陶思鬱喉結下2的位置開始量領圍。
他的指節似有似無地頂著陶思鬱那塊兒骨頭,陶思鬱開始不斷吞嚥。
周松喬看他一眼:“你很緊張?”
“沒有很緊張。”陶思鬱說:“只是我覺得身上很癢,像有螞蟻在爬。”
“沒事,我回去吃過敏藥就好了。”他總結成是他又對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過敏,想起來在他高考那段期間,因為每天總是熬夜到很晚,指甲上象徵人體氣血的月牙淡到幾乎沒有。
後來哥哥帶他去看了一趟中醫,那段時間他喝了不少藥,連對最容易過敏的柳絮毛毛都不再有感覺了。
陶思鬱舉起手臂,在窗外打進來的金燦燦閃亮亮的陽光下,欣賞自己指甲上弧度大有光澤的粉色月牙:“但是哥哥之前帶我去看的中醫也挺好的,就是藥太苦了。”
周松喬當作沒聽到最後一句話:“哥哥最近抽空再去一趟。”
他記下領圍,臂圍數字,開始量胸圍。
在把軟尺放到陶思鬱胸口的時候,周松喬的動作緩慢地頓了一下。
他很長時間沒有這樣看過陶思鬱。小時候他給他穿衣服,洗澡,一起睡覺,這具身體他看過無數次。後來他開始發育,四肢抽條,長喉結,遺精,身體有明顯的男性特徵後,周松喬就沒有再看過。
他在這時發現人發育其實是一個花開的過程,從緊閉的只有一個雛形的花苞到逐漸明顯的花瓣,然後發育到一定程度,花瓣會舒展地展開,花蕊露出來,花朵開始初綻放。
周松喬看到陶思鬱兩粒粉色圓點小巧地翹著,其中一粒下面有一抹曖昧的淡紅色不規則印子。被時間沖淡了一些,變得若隱若現。
周松喬想起他還沒有問弟弟那天看花那個晚上他的結果,他教給他的那些東西是否對他有用。
但周松喬將陶思鬱從上到下盡收眼底——十八歲,再好不過的年紀。手長腿長,窄腰翹臀,骨肉勻停,身上每一處線條都好看,只是脫去衣服站在那裡就無不散發著勾引的誘惑。他認為他不必再問了。
但他又掃一眼那抹淡紅色。周松喬抬手,捏,甚至是掐陶思鬱:“幾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