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鬱沒有在意這麼一段小插曲。可能就像她說的,她剛好準備換車,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大概世界上有的有錢人就是這樣的,他也沒有覺得他真的會跟她再見和認識。
那晚過去,陶思鬱一直在反複思考周松喬是同性戀的可能性有多少。他很苦惱,每天都很苦惱。在他苦惱的這段時間,周松喬正在為公司的週年慶做準備。
近幾年從國外橫空出世的科技新貴新月,彎彎的、靜謐的、象徵初生的柔黃色月亮ogo設計在高階灰的外牆頂部;立陶宛語中視為‘新月’的英文字母‘jaunatis’鑲在漂亮的科技金體下。
陶思鬱聽周松喬的助理說過幾句,新月今年的策劃和往年不太一樣。
部門裡有兩個互相懷有情意,但因為工作原因一直沒有找到正式機會在一起的人。
而新月科技團隊的初衷是‘情感遊戲’,著重情感兩個字。既然是在自己手下,郎有情妾有意只缺一個機會,周松喬索性在這次週年慶幫他們創造這次機會。
舞會主題,沒有繁雜的開場、互動、致辭、表彰;只有獎金、晚宴、派對、spay,並且任何人都可以邀請他的朋友或者戀人作為舞伴來參加這場舞會。
周松喬問過陶思鬱,但陶思鬱一直沉浸在哥哥可能是同性戀的悲傷中,他對什麼也提不起興趣。
直到陶思鬱意識到裴訣有沒有可能是哥哥的舞伴呢?或者哥哥有沒有可能是裴訣的舞伴呢?如果不是裴訣,還會有別人嗎?
就在陶思鬱終於決定要去問周松喬他是不是同性戀或者問裴訣“你和我哥哥有一腿嗎”這種問題時,陶思鬱又見到了那位漂亮有錢的粉色法拉利車主。
只是過去三天,漂亮有錢的粉色法拉利車主將她那一頭柔軟耀眼的金發染成了烏亮的黑色。她穿白色西服套裝,在她推開周松喬辦公室的門時,陶思鬱差點沒認出她。
“尤聲。”陶思鬱聽見周松喬在門外叫她。
但漂亮有錢的粉色法拉利車主沒理他,而是看見坐在沙發上安靜喝果汁的陶思鬱,興奮得就像狗見了貓。
“這不就認識了嗎?”漂亮有錢的粉色法拉利車主扶著門,笑眯眯地說。
陶思鬱透過她去看他身後的周松喬,他很平靜,是早就和她認識,且關系很好。
陶思鬱問她:“你和我哥哥認識嗎?上次也是因為我哥哥才不讓我賠償的嗎?”
“當然呀。那倒不是,就是因為你呀。”尤聲在陶思鬱旁邊坐下,眼睛發亮地問他:“你多大啦?”
陶思鬱老實說:“十八。”
尤聲又問他:“會跳舞嗎?”
隨後進來的,面色冷峻的周松喬要比陶思鬱先開口。他叫她,用一種制止的口吻:“尤聲,這是我弟弟。”
“我當然知道這是你弟弟呀,不是看過很多次照片嗎。只是跳舞而已,別擔心,我又不做別的。”
尤聲不太搭理周松喬,反而跟陶思鬱鄭重其事地介紹自己:“我叫尤聲,是你哥哥的朋友,戰友,合作夥伴。你可能不認識我,之前我一直在國外,現在回國了。”
陶思鬱看一眼哥哥,又看一眼面前微笑的尤聲,乖乖說:“我叫陶思鬱。”
“我知道我知道。”尤聲又問他:“你會跳舞嗎?”
陶思鬱猜測她可能是要在舞會上找一個舞伴,那種西方的維也納交誼舞華爾茲圓舞曲,周松喬之前教過他,陶思鬱會跳。
但陶思鬱不太感興趣,而且他看哥哥也不是很想讓他當她的舞伴。
於是陶思鬱說:“我不會。”
尤聲很遺憾地走了。
陶思鬱放下果汁杯子,去看哥哥。
大概是因為忙週年慶還有工作上的事,自從那天晚上週松喬把他送到許勝嘉那裡,陶思鬱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過周松喬。
他睡了,哥哥還沒回來,他醒了,哥哥已經走了,這導致陶思鬱現在看到哥哥感到很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