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
坐上車，陶思鬱想問哥哥是在跟他道歉嗎。
可週松喬面色過於冷峻，像是陶思鬱一句話就能再次撞到槍口上。
陶思鬱避免再和哥哥發生沖突破壞感情，也只好先不講話。
到家，周海延不在，而陶思鬱的伯母賀語書回來了。
賀語書年輕時是大舞團的領舞，後來轉到幕後進行藝術指導工作。她和周海延關系不好，大多時都住在舞團劇院不怎麼回家，偶爾回來，也是和周海延分房睡。
周松喬泡了一壺花茶，母子兩人捧著杯在沙發上閑聊。賀語書脖子上繫了一條提花絲巾，大品牌新出的款式，是陶錚送的，陶思鬱這幾天在舅舅那裡看到過這條絲巾。
也不止這條絲巾，陶錚是做跨境生意的，常年在各個國家間來回跑，陶思鬱住在周松喬家的這些年，他每次回來總要給他們家帶點什麼。
這次是給賀語書的絲巾，下次就是給周海延的酒。今天給陶思鬱的爺爺帶工藝擺件，明天就給周松喬帶商務用品。
陶思鬱在那條絲巾間一恍神，賀語書把話題拐到他身上了：“我看你那屋子怎麼空了？”
她還記得陶思鬱小時候不肯和陶錚走，笑著打趣陶思鬱：“長大了，要回去跟舅舅一起住了？”
陶思鬱在大伯母面前不像在爺爺面前怕被看出什麼，他看一眼周松喬，如實講：“和哥哥鬧矛盾了。”
“哦？”賀語書抿一口茶，目光淡淡在周松喬身上掃了掃，“鬧什麼矛盾？現在還鬧呢？”
“不鬧了。”周松喬搶先陶思鬱回答，放下杯子跟媽媽道晚安，帶陶思鬱上樓。
關上門，陶思鬱甩開周松喬：“什麼不鬧了？我說原諒哥哥了嗎？”
周松喬開啟從爺爺那裡抱回來的木箱，說：“不原諒還跟我回來？你的永遠挺短暫。”
陶思鬱嗆不過哥哥，注意力放在他拿出來的三瓶定製酒上：“這是什麼？”
酒瓶精緻，刻有印字。
陶思鬱想起在阿姨孫子周歲宴上看到的封酒儀式，問周松喬：“是我小的時候給我封的酒嗎？怎麼現在才給我喝？”
爺爺記性不好，早就忘了陶思鬱這三瓶酒的事。周松喬本來是要在陶思鬱十八歲生日那天拿出來這象徵成人的第一瓶的。但那陣子周松喬忙，沒趕回來，後來陶思鬱高考完，本該要開第二瓶，周松喬又因為工作錯過了。
現下週松喬也沒什麼按規矩來的說法了，除了第三瓶，挨個給陶思鬱倒在杯子裡一點。
“嘗嘗。”
陶思鬱不怎麼喝酒，而這酒又很明顯是度數極高的酒，非常刺激的氣味撲著陶思鬱。
陶思鬱坐在哥哥旁邊，哥哥沒開壁燈，開了一盞身後的小燈。淡淡的光昏黃柔軟地籠罩著哥哥，哥哥變得極溫柔和好靠近。
陶思鬱看著哥哥，探出舌頭，用舌尖舔了一點杯子裡的酒。
“好喝嗎？”周松喬坐下，疊著腿，單手撐著下巴看陶思鬱。
“苦苦的。”這是陶思鬱用舌頭感受出來的味道。
他抿起嘴巴喝了一口，慢慢吞嚥，那個滋味像一團火從他的喉嚨裡一路劃過，落到胃中熱起來，滾燙地蒸到臉上。
“辣辣的。”
周松喬發現弟弟喝酒會上臉。
“甜甜的。”陶思鬱乖順地看著哥哥，兩顆棕到像天然琥珀一樣瞳孔的眼睛因為酒的醉感染上一點兒纖薄的霧，他舉起玻璃酒杯，撥出的氣帶著辛辣濃鬱的酒香同問題一同撲過去：“哥哥要嘗嘗嗎？”
周松喬低頭，噙上另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