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也曾經在底層社會摸爬滾打二十多年
那種劣根性很重的人,根本沒有必要去幫,就如她以前的大嫂麥麗。
但顧皓澤不一樣。
他在顯赫的世家長大,從小受到高等教育,素質高,品德高尚。他見過最壞的人心,莫過於是吳薇薇和安南幹的事。
而這種壞,是浮於表面的。
他並不瞭解劣根很重的人,有時候這種人比惡人更壞,更加惡心。
顧晚夕走到顧皓澤身邊,拉住他的大手,“哥,咱們不要管,今天不適合拜訪,先回去吧。”
顧皓澤滿眼失望,“安曉,把你爸送到戒賭機構,給你媽換個好一點的環境養老,你不要把自己變成你曾經最厭惡的人,不要跟社會上的混混打交道。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千千萬萬,不要選擇最糟糕的解決辦法。”
安曉凝望著他,眼眶驟然濕透了。
解決問題的辦法真的有千千萬萬個嗎?
是啊!
顧大少當然有很多的解決辦法。
例如幫她還錢,幫她爸戒賭,給她母親最好的生活,給他爸配幾個戒賭老師,一天24小時貼身監視。
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問題是錢是解決不了的。
安曉冷笑,低下頭深呼吸。
“為什麼一直不肯讓我幫你?”顧皓澤略帶怒意地指著肖敏燁,“你最後卻選擇了他,選擇了以暴制暴?”
“因為,我們才是一路人。”安曉抬頭對視著他,生氣地低吼:“我跟你不是。”
顧皓澤隱忍著怒意,仰頭看著別處深呼吸,胸口一陣難受。
他不甘心,也想不通。
他到底哪裡不如肖敏燁了。
顧晚夕用力拉住顧皓澤的手,往外拽:“哥,咱們先回去,讓曉曉先解決家務事。”
顧皓澤步伐松動了,跟著顧晚夕離開
顧晚夕邊走邊回頭,“曉曉,我過年要跟我老公回鄉下陪奶奶,過完年再上門給你和阿姨拜年,要好好的,知道嗎?”
安曉淚光閃爍,擠著微笑,沖著顧晚夕點點頭。
顧晚夕拉著顧皓澤走到電梯前,按了電梯等著。
突然,屋裡再次傳來痛苦不堪的哀嚎聲。
這痛苦的哀嚎聲穿過縫隙,彷彿震動了整棟大樓。
顧皓澤拳頭攥緊,冷著臉望著電梯門,一聲不吭,強行壓制內心的躁動。
換成是陌生人被黑社會上的混混這樣虐打,他也無法坐視不理。
電梯門開啟,顧皓澤沒有進去的意思,顧晚夕拉住他的手臂,“哥,這件事,真的不能管,我求你了。”
“這是錯的。”顧皓澤看向顧晚夕,感覺三觀都震碎了:“如果深究下去,她是在犯法。”
顧晚夕輕嘆一聲,看著電梯門關上了,語重心長:“我當初跟你現在的想法也是一樣的,覺得解決事情的辦法有很多種,不應該選擇最壞的一種,所以,即使麥麗虐打小澤時,我也沒有出面勸天佑哥和麥麗離婚,因為我覺得勸人離婚,天打雷劈。”
“但你知道結局嗎?”顧晚夕想起往事,紅了眼:“麥麗把錢全卷跑了,留下一大堆債務給我們。最後麥麗的錢被騙光了,又回來糾纏天佑哥,甚至為了報複我們,她帶著小澤自殺,小澤的死對天佑哥和我都有很大的打擊。所以,有些事情表面看似是錯誤的,但背後一定是情有可原的。”
電梯門再次開。
顧皓澤這次沒有猶豫,邁進電梯。
顧晚夕跟在他身邊,按了一樓。
門緩緩關上。
“哥,你跟安曉的成長環境是不一樣的。”顧晚夕自始至終都非常理解安曉的堅持,開導道:“她爸這件事只是個縮影,你跟她確實是三觀不合,你理解不了她的行為,她覺得你太理想主義,你們都沒有錯,只是想法有分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