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差別,相當的諷刺。
最可笑的是她母親,竟然向大花臂求饒。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他就會死的。”安母哭喊著求饒,甚至拿起手機報警。
若不是肖敏燁阻止,安母就讓警察插手了。
打了一輪,肖敏燁見安父只是受了皮外傷,便對大花臂老大說:“還完所有利息。”
大花臂一聽,直接對小弟使眼色。
小弟拿起鐵棍,往安父的膝狠狠砸了下去。
“啊啊……”一陣殺豬般嘶吼的痛苦生劃破長空。
安曉眼淚在打滾,雙手捂住耳朵,望著窗外的月色,整個心都是硬的,堵的。
小弟準備打他第二條腿時,大花臂說:“如果你幫他欠的錢還清,我保證他下輩子只能坐輪椅,再也沒有能力站起來。”
“好。”肖敏燁同意還錢。
小弟舉起鐵棍。
“住手。”一聲威嚴的怒吼,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都看向被推開的大門。
顧晚夕和顧皓澤拎著春節禮物進來。
看到這一幕,兩人都嚇懵了。
顧晚夕對視上安曉的眼,看到安曉絕望的目光,她心痛不已,連忙把手中的春節禮物放下,欲要過去問問她,可中間站滿了混混,拿著鐵棍兇神惡煞,那些紋身看起來就不好惹。
顧皓澤把雙手的禮物一甩,沖到過去一掌推開舉起鐵棍的混混,“你們眼裡還有法律嗎?”
安父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但他看起來是那樣的正直善良,正義凜然。
安父哭喊著:“救命啊,我女兒聯合她男朋友,找外面的黑社會打我……嗚嗚嗚……救救我啊……”
男朋友?
顧皓澤望向肖敏燁,再看向安曉,眼神黯然失色,一股怒意驟然籠罩。
他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時,肖敏燁警告:“你最好別管。”
顧皓澤沒有繼續撥號,指著地上的老男人:“他是安曉的爸爸,你找人把他打成這樣?”
安母突然跪到顧皓澤腳下,“顧先生,你救救他吧,你不救他,他就要被打死了。”
大花臂悠哉悠哉地說道:“他欠我三十幾萬,他女兒說了,他受傷一次就還一期,他若沒事就先拖著。”
“三十幾萬就把人打成這樣?”顧皓澤眉頭緊蹙,深呼吸一口氣,不敢相信所見所聞,“總共多少,我給他還。”
此話一出,躺在地上的安父滿眼激動,安母也鬆了一口氣,感覺看到了救星。
大花臂也樂了,立刻掏出借條。
安曉上前兩步,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幫我爸還錢?”
顧皓澤眸光黯然,不解望著安曉。
安曉深呼吸,擦了擦眼眶的淚,一步步走過去,“看到我家了嗎?都是他砸的,看到我媽了嗎?永遠都是這副受虐狂的姿態,你幫他還了這一次,還有下次,下下次,像個無底洞,永遠見不到底。”
顧皓澤緩緩攥緊手機,隱忍著說:“我多少也瞭解你們的家庭情況,但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如果他嗜賭,那就帶他去戒賭,一個月戒不掉就一年,一年戒不掉就十年,而不是以暴制暴,你這樣對他,你跟他虐打你母親的時候,又有什麼區別?”
安曉冷哼一聲,泛紅的眼對視顧皓澤,諷刺道:“顧大少爺,你是在幸福的搖籃裡成長的,你的世界充滿美好,所以看待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可你知道戒賭機構收費有多貴嗎?你知道賭徒的心態有多可怕嗎?你看到他現在很可憐,可你知道他這幾十年來是怎麼虐待我媽,虐待我們兄妹的嗎?”
顧皓澤沉默了。
肖敏燁走到顧皓澤身邊,淡淡道:“顧大少,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顧皓澤確實不理解,但顧晚夕能理解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