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是第三次見面。
昔日一別,她不顧他的勸阻,帶走了穆斯塔西姆的公主。而後這十年間又發生了許多事。
莫迦梅特曾搜尋過關於這個魔導士的資訊,但卻一無所獲。今日又一見,她的容貌同昔日相比竟沒有任何變化。
莫迦梅特盯著眼前的女魔導士,一直沒有開口。
直到對方歪頭一問:“你也認識我?”
“我當然認識你。”莫迦梅特緩緩道,“你是agi麼?”
“不是。”
莫迦梅特好似沒有聽見她的反駁,繼續兀自詰問道:
“既然是魔導士的一員,為何要一再阻攔我等?難道agi的意志,站在非魔導士那一方嗎?難道命運,認為我等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嗎?”
越說著,莫迦梅特臉上出現了無法抑制的陰翳。花楹難以理解他這種充滿對立又飽含忿恨的言論。
“那我就來問問你,馬格諾修泰德,究竟想做什麼?”
後方的熔爐裡,不詳的黑色力量正不斷積疊,翻湧吶喊,似有沖破之勢。
——戰爭真是最適合滋養黑魯夫的溫床。她來到這之時,馬格諾修泰德就正處於戰時狀態。因為大量魔導士的傷亡,該國正處於一種低迷的氣氛,在天上都能嗅得出來。
正是因為有這個熔爐吸收著境內的黑魯夫,並有侵蝕白魯夫的跡象,所以一進入馬格諾修泰德,她就注意到了該國的魔力流向不太對勁。
雖然她一直覺得黑白魯夫沒有界限,不過,如果黑魯夫被人為收集到一處,並強行將吸收的白魯夫墮轉,那就值得深思了。
莫迦梅特顯然給不出回答,在沉默之間,他已悄然出了手。
第一次交手,以花楹的防壁魔法抵消了攻擊而告終。
莫迦梅特臉上毫無意外之色,他長嘆一聲:“孩子,我和你不是敵人。我只是想建立一個令魔導士幸福的國度而已。不信的話,你就用agi的能力探查我的魯夫吧。”
這話是真的。
……雖然她真的不是agi。
花楹跳過他的話,問了下一個問題:“我來到這時,你們好像在和雷姆軍交戰?”
“不止是雷姆,煌也已經來了……一個魔導士之國,果然不為那些非魔導士的王們所容麼。”莫迦梅特面上平靜無波,“讓開吧,為了守護魔導士,你身後的魔力爐,是我必須要使用的力量。”
“你是指這個正不斷吸收地底人民魔力的熔爐麼?你作為魔導士之王,不會不明白這樣做的後果吧。他們的生命,當真被你視如草芥?”
被對方戳心指責,莫迦梅特面不改色答道:“這些都是必然的犧牲。否則馬格諾修泰德又如何能抵抗煌和雷姆的金屬器之王呢?金屬器……這種超凡的力量會被神給予給普通人類也沒關系,我會帶領魔導士走在任何「強大」之上,正如那位神話中的王一般,建立一個由魔導士來統領的世界。”
為了守護。
必然的犧牲。
必要的理想。
——不過都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花楹沉下臉:“我不會讓你這麼做。你的大義,如果要將這萬萬人的生命作陪,我不會同意!”
說罷,魔力之風從腳底湧動激揚,她十指發亮,直指眼前固執的老魔導士。
見她擺出戰鬥的姿態,莫迦梅特便知接下來的一戰不可避免。然而,他實在不想和這位屢受矇蔽的同類動手。昔年在戰爭中救下了穆斯塔西姆的餘孽,前不久又在戰爭中保護了那些蠢笨計程車兵,如今又在這場戰爭中偏袒非魔導士一方……這個孩子是可憐的,被那幫非魔導士們矇蔽得太深太深。
莫迦梅特不得不抬起魔杖,直面愈發喧囂的魔力之風。
他長嘆一聲:“agi,你究竟,站在哪一方呢?”
“我忠於我自己。”
花楹腳踏虛空,火龍漸次於身後升騰而起,照得她眼如野火,身似烈焰。她與數只火龍一起,沖向了莫迦梅特:
“這個魔力爐正在孕育著非常可怕的東西,告訴我停下它的方法!”
莫迦梅特的防壁魔法還沒張開太久,就有了龜裂的跡象。
“我可以告訴你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