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分身不夠用了?”
“我現在用的就是分身,主體還在和摩爾迦娜一起趕路……這個分身還是我早早設在這裡的。”尤納恩歪了歪頭,“哎,我可沒有你從魔神那裡學到的傳送魔法陣那麼方便啊。放心吧,只通知七海聯盟裡持有金屬器的王們就夠了。因為雷姆和煌的王之器們大都已經聚集在那了。這或許就是天意吧……雖然雷姆和煌兩方一開始都是奔著侵略的目的趕過去。現在馬格諾修泰德有阿拉丁守著我很放心,不過還是要盡快集結各地的王之器才行。”
尤納恩似乎是不明白與人交談的技巧,他用似斷非連的語句將目前的資訊像倒豆子似的倒了出來。她認識的agi們都有著自己的性格特色。
“不用把事情弄得這麼麻煩,通知只是一瞬間的事。”她拿起了浸沒在海中的七芒星符墜,“你聽到了吧,辛巴德,那我就不回去了。”
符墜當然不會給她反應,不過,她知道訊息一定傳回了辛巴德那裡。
尤納恩愣了一愣,拍了拍腦袋:“我果然跟不上時代了,還想著用十幾年前的方法來解決……可十幾年也沒過多久啊……”
忽略了尤納恩的嘀咕,她直接切入正題:“馬格諾修泰德在做什麼?”
“我現在很難和你解釋清楚。恢複記憶以後,你會明白那是什麼樣的異變的。”
“那我可不可以先過去看看?”她扭了扭脖子,皺眉道:“這個禁制松得讓我感覺到不適。”
禁制弱下來以後,她能清晰感覺到體內那種令人不快的阻隔感,這種壓制了她的時間她的記憶的異物感真是讓人巴不得使出渾身的勁來沖破它。
況且,她能感覺到,這個禁制在妄圖自我修複。
而她想要去馬格諾修泰德,其實是有多方面的原因在裡面:在旅途中知道的關於這個學院的傳聞,索貝克先前的抱怨,暗之金屬器的源頭,黑白魯夫的秘密……這些她都想了解清楚。而且正好能去那裡打一架,把這黏人的禁制打下來。尤納恩說那裡正在發生戰爭,也不知是戰爭醞釀了巨變還是馬格諾修泰德本就存在的內部問題。
尤納恩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說:“我現在還不了清楚異變的源頭在哪。如果你要去馬格諾修泰德,就替我去學院內部探查一下吧。只可惜我對那裡的資訊知之甚少,那裡所存在的大量黑魯夫幹擾了我的觀測……可那裡的‘魔力爐’有不得不讓人在意的地方,你打算過去的話,記得小心一些。”
花楹剛一點頭,通訊之環就滴滴的發出了響聲。
她真是煩死辛巴德了,什麼事都想來插一腳。於是,她解下通訊之環,丟給了尤納恩:“替我保管。正好,如果還有別的事你可以現在和辛巴德說。我先走了。”
在通訊自動接通、辛巴德反對的吼聲傳來之前,花楹早已張開傳送方陣一走了之。剩尤納恩拿著魔音催耳的手環丟也不是,拿也不是。
在張開傳送結界前,手握的那塊殘碑早已被花楹拋回了海中。發現它的開始是這裡,歸處自然也是這裡。她並沒有帶走它的慾望。
跨入門前,無人聽見她略帶興奮和瘋狂的低語:“封印的解除就差一步,這是起始,也是終末。你攔不住我的。”
馬格諾修泰德。
穿過覆蓋馬格諾修泰德的三重結界,一路長驅直入,花楹來到中心的學院區,並透過魔力感應,感知到了驅動整座魔法之城運作的魔力源在地下。
在警衛搜尋到她之前,花楹思前想後,最終還是作出了決定——
“轟隆——”
“怎麼回事?地震了?怎麼塌了?!”
“還好只是塌了一塊,損失不大,不過……五等許可區,好像,被打通了……”
“有人闖進去了!快去通知莫迦梅特大人!”
……
當莫迦梅特率領上級魔導士們趕到五等特許區時,並沒有在一眾下民當中搜尋到入侵者。而五等特許區裡,除了下民以外,還存在著……他眉頭一皺,將目光轉向了位元許區還要更深入的地下核心。
那是他綢繆了三十年的魔力吸收熔爐,吸納了大量的魯夫,當下民死去,也會被扔入那裡。
莫梅迦特希望那名闖入者已經離開,而不是深入了那處禁地。有此等手段強闖入學院的人,想必是非常棘手的人物。
懷著萬分警惕的心情,他與其他上級魔導士們深入了地下。
昏暗無光的地下,既意外又不意外地,他們看見了一個黝黑的人影立在前方。還沒等他們開口,此人見到他們的第一句開場白就是:“你們一起上吧。”
“等等。”莫迦梅特攔下了想要出手的上級魔導士。他抬手照亮了這處熔爐,眯眼打量著對方,心中已然有了決算:“伊蕾奴,你們先離開吧,你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莫迦梅特大人,我們還……”
“況且,你們在剛剛之前就為了抵禦外敵而拼勁了全力,現在應該累了吧,下去吧,她就交給我吧。”
“可是……”被莫迦梅特不容置疑的眼神一凝,上級魔導士們心中再不願,也明白此事只能交給學院長去解決,“我等明白了。”
在其他人都離去之後,莫迦梅特望著從魔力投屏現身到眼前的人。
一個月以前,他曾在阿庫提亞的戰場上見到過這個女人。在透過遠端透視魔法傳達回來的影像裡,就是她憑一己之力攔下了他們的人造魔神,破壞了他們的計劃。
當時,見到這個少女,他就已經夠驚訝的了。
——因為那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個年輕又身懷異稟的魔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