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點頭:“嗯。不知道是不是身為法那利斯的關系,感覺摩爾迦娜的舞蹈有一種火熱的生命力呢。對了,馬斯魯爾,辛德利亞還有別的法那利斯嗎?”
“沒了,摩爾迦娜是我碰見的第二個。”
馬斯魯爾淡然說出口,花楹從他的話裡隱約覺察到法那利斯的生存環境或許比她想象中的更差。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會遇見更多的法那利斯的。”
“辛先生以前也這麼說過。”馬斯魯爾幽幽道,“他說找到了我自幼失散的妹妹,還說過在異國發現了一名法那利斯的姑娘,要安排給我相親結婚……結婚這事鬧得很大,賈法爾當時差點給我送來了早生貴子人偶。”
花楹理解他的話外之意,立馬道歉:“對不起,我剛剛的話絕對沒有哄騙你的意思。希望沒有傷害到你。”
……辛巴德真是個感情騙子!
“沒事,我也還回去了。”他輕描淡寫道,“後來我裝作不知道我已經被謠傳要舉辦婚禮這件事,親自去港口迎接了我的新娘。”
“新娘,是、是誰?”
“魔裝的法那利斯公主。”
“魔……魔裝?”
“嗯,那是高喊著‘一定可以瞞天過海的’……”他頓了頓,說出了一個可怕的名字:“辛巴德小姐。”
花楹:“………………”
辛巴德作為王,真的挺可怕的。
馬斯魯爾替自己拿了一大盤佳餚,淡然地話題一轉:“辛先生就在前面那棟三層小樓樓出此話時,他還貼心地指了指方位。
花楹:……她剛剛有問這個嗎。
“喲馬斯魯爾,你躲在這裡搭訕哪個小姐啊?”
背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馬斯魯爾叼著魚回頭看了一眼對方,面色不改:“前輩。”
“別轉移話題!快和我介紹介紹你身旁……誒?”迦爾魯卡還沒來得及伸出挽留的手,就見那個戴著面具的黑發女子立馬起身離開了,似乎是不滿他這時過來貿然叨擾。
我的錯?迦爾魯卡睜大了眼,看了看馬斯魯爾,指了指自己,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對於突然空出來的位置,馬斯魯爾毫不介意地拉著迦爾魯卡坐了上去,說:“沒事,吃吧,我還不是她真正在意的物件。”
“哦,好……不對!誰要和你坐這裡!”迦爾魯卡拍了拍這個木訥的後輩,“跟我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美人最多……”
……
花楹起身離開以後,舞臺那的阿拉丁三人不知何時也不見了。
她拒絕了那些人的邀請,撥開層層人影,漫無目的地走著。
然而,光影詭魅,在齊奏的鼓樂聲裡,擁擠的舞群淹沒了她。她被翻湧的人潮推搡著不知來到了什麼地方。
被擠著有些喘不過氣的花楹按著面具,幹脆就近找了一桌宴席一坐,打算等宴會的高潮過去。正好這一桌沒什麼人,大概都跑去跳舞了。
她正想摘下面具吃點果子解渴,不巧有一串鶯鶯笑語蕩入她的耳中。她循聲看過去,正好看見了——美人,美人,一大群美人,一臉痴迷地圍著一隻辛巴德。
“陛下~辛巴德陛下~”
“陛下,繼續跟我們講冒險的事吧!”
“下一個請讓我坐到您的腿上!”
“……”
很好,按摩、錘肩、倒酒……服務一應俱全,就連他的雙腿雙手都沒閑著:兩腿張開一邊坐著一個美人,一隻手攬豐腰,另一隻手則被熱情地埋入胸裡……很好。很好。
這副情景,就像一株五彩斑斕的怒放的霸王花,在一個巧妙的季節裡依靠香氣與甜美的花蜜來吸引蝴蝶,以達到傳粉的作用。
花楹默默看了幾眼,把面具戴好,準備離開。
她並不生氣,因為這個國家沒有浸豬籠的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