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
被鮮花與美酒簇擁的王,聽著就很幸福不是嗎?
一波煙花炸響天空,代表著宴會的高潮即將過去。
花楹最後回望了一眼辛巴德。
朦朦朧朧的光影裡,她似乎恍然回到了某一個她不知也無從追索的時刻。
辛巴德戴著王冠,手持酒樽,醉臥在溫柔鄉中,醉倒在這片紙醉金迷的天地裡。他與信徒縱情聲色,任何憂愁與痛苦都無法侵襲這位恣情的酒神。
——真正的君王應當饗宴美酒,有鮮花與美人相伴。
她轉身,走下臺階,沒入人潮中,再不回頭。
真正的君王應當應有盡有,永樂餘生。
而非執著命數,流逝苦海。
……
之後,因為辛巴德的吩咐,阿拉丁、摩爾迦娜、阿裡巴巴三人趕來,辛巴德集結附近的八人將,正式向三人介紹了他忠誠的部下們。
正式認識以後,阿拉丁被德拉公的妻子吸引住了目光,豐腴的大姐姐一向是他所鐘愛的型別……要不是有阿裡巴巴攔著,他恐怕已經撲上去了。
幾人打打鬧鬧,皮斯緹與辛巴德慫恿著一位美人爬上了斯帕爾多斯的腿,玩得不亦樂乎。
“辛巴德王,你還不娶妻嗎?”多拉公問。
“對啊,辛巴德,有孩子很不錯哦,你也多生幾個!”被幾個孩子纏著撒嬌的席納霍霍無奈而寵溺,露露姆抱著小女兒,微笑而沒作聲。
辛巴德噙著淡淡的笑,舉著酒杯,與底下呼和的國民碰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開口道:“就算沒有子嗣,我也有這麼多國民作為我的家人了。”
國民如子女,這不是託詞。他也不會真對愛戴他的人下手的,大家愛辛巴德王身上的光彩,那他就盡力發光就好了。懇求他取名的,想要親近他的,沒關系,他都會縱容。
“辛巴德王,你今天有大變化喔。”玩弄夠斯帕爾多斯的皮斯緹跳過來,目光在他兩耳之間徘徊,“是不是她送的?是不是是不是?”
“這不是明顯的事嗎……”雅姆萊哈心知皮斯緹就是想打趣王才故意這麼問的。
那枚銀藍的耳墜如今終於有了配對,相同形制的紫金在月夜與燈火中,有著不輸於另一造物的流光溢彩,鑲嵌在中心的兩色雲晶明暗交疊,華貴而神秘。
製成耳墜的原材料並沒有多名貴,也並非多難得,難得的是製作的匠人,竟能完美地雕琢出金墜的風貌,與銀墜恰成一對。
“哈啊,那上面的寶石就是我送過來的,王的行動力也很強,剛收到禮物就立馬戴上了……”皮斯緹打了個哈欠,現在很晚了,她生出了睏意,“我找了半天的人還是沒找到,枉費我精心準備了一套舞裙,她到底躲哪去了?商館裡那個長得還蠻俊俏的小子剛剛還找我尋她蹤跡來著……王你有看見她嗎?”
辛巴德注視著酒杯中倒映的燈火,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他在拆開禮物後就立馬去她房前堵人了,然而架不住人跑太快,待他推開房門時房間已經空了。不過那個頗有心機的向導也沒能找到人,挺好的。
賈法爾回憶著自己在慶典上忙碌的情形:“我也沒看到花楹小姐……”
皮斯緹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除了馬斯魯爾以外的其他人紛紛搖頭,誰都不知道花楹躲到哪去了。但皮斯緹沒有注意到馬斯魯爾的反常,沒有反應就是他平常的反應。
火柱再次卷向高空,燎亮如龍。最後一波煙火盛放天空,作為宴會的尾聲。
“結束了。”辛巴德驀地起身,舉杯向所有人作結尾的致意。
一飲而罷,他眼底一片無奈:“虧我還挑了一個這麼顯眼的地方等她。”
好在他的國家還不缺那麼一兩次慶典。他現在也該忙活起來了。
他朝眾人擺了擺手,往高處的殿宇而去。
“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