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拆開來研究了?”只知結果,不知過程的哈利想到了那把火弩箭,一時嘴快。
“他是人,哈利。”森迪有些無言,“我照著書本的做法給他治療而已。”
鄧布利多校長的目光透過半月形鏡片投在剛從箱子裡出來的雷古勒斯身上,盧平扶住了他,而小天狼星從後方托住他。這個年輕人蒼白著臉,黑色卷發披散,長相與小天狼星頗為相似,尤其是側臉,他就像是沒經歷過牢獄之災的小天狼星。
在他們的眼裡,他差點就永遠定格在了十八歲。
而在森迪眼中,他是一個實驗體——沒死?那就研究看看,治治看。
“雷古勒斯少爺。”被森迪喚來的克利切跪倒在地上,大大的眼睛裡寫著震驚。
“小小姐,雷古勒斯少爺還活著!”克利切的大頭扭來扭去,又看看雷古勒斯,又看看森迪,他手舞足蹈地重複著:“小小姐!雷古勒斯少爺還活著!小小姐和克利切救了雷古勒斯少爺!”
小天狼星與盧平把雷古勒斯放到椅子上坐好,前者又別別扭扭地指揮著克利切:“克利切去給他拿杯水來。”克利切也沒在意小天狼星已不是他的主人一事,歡天喜地地跑去拿了一大堆茶水飲料來招待所有人。
“小小姐,由克利切來照顧雷古勒斯少爺,可以嗎?”克利切主動請纓。
“嗯,回頭給他喝點感冒藥就好了。”森迪趴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回答克利切,她的手指戳了戳那個大罐子,“還有最後五分鐘。你們真的不猜猜看嗎?幹等著會很無聊的,一點也不好玩。”她戳了戳赫敏:“來,說說你的看法。測試你的推理能力。”
“……”赫敏咬著下唇,腦子裡亂成了一團。她深吸一口氣,捋好了思路和舌頭:“首先,你剛提到你藏了一年多了,靈魂是在門鑰匙的那個墓地偷的。另外哈利也願意和你‘同流合汙’,抱歉——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詞語能夠表達這對兄妹的‘狼狽為奸’——噢反正隨便什麼可以描述小蘇和哈利偷偷摸摸的行為的詞語——哈利願意和你合作的話,要麼是無辜的死者,要麼是和他有關系的人。”
“如果,如果是兩條靈魂的話,我可以猜是他的父母嗎?”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趴在桌子上懶懶散散的女孩,只見她挑開了罐子上方的小蓋子,而後笑眯眯地說:“bingo!恭喜你答對了!”
砰!
哈利激動得當即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隨著他巨大的動作而倒下。
鄧布利多校長也不再鎮定,斯內普教授亦是。後者直接從門口處走近了桌子。
“在墓地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我就拿回來瞧瞧了。”女孩搖晃著腳丫,開開心心地說,“研究研究以後發現他們確實不一樣呢。他們很虛弱,我翻了好多書,用了好多藥草才修補好的。現在他們好得差不多了,應該可以說話、可以出來了吧。”森迪用她的魔杖在瓶身上敲敲打打的,所有人趕忙出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別別——別敲。”盧平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驟停了。哈利把魔杖從她的手裡抽走,“小寶,小寶,你聽話,你乖。我們的心髒有點受不了了。”
“那你們要吃藥嗎?”森迪很認真地問,“我讀過一些治心髒病的藥物,我可以當場給你們弄一點的。”
“這只是一種誇張的說法,寶貝。”小天狼星撇下他的弟弟。
“寶貝?”一道十分欠揍的男性聲音出現,“是艾比小寶寶嗎?莉莉,小寶寶都長這麼大的!快看!梅林的臭襪子啊!大腳板怎麼可以擁有那麼漂亮的小寶寶!他絕對是騙我們的!崽崽絕對是他偷來的!”
“你這是在嫉妒他,詹姆。”另一道溫柔的女性嗓音出現,“你好啊,寶寶。我是莉莉阿姨,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叉子爸——啊!”夾子版詹姆被莉莉制裁,換了比較沉著穩重的聲音:“我是詹姆叔叔,寶寶。”
“叉子?”小天狼星的聲音十分激動,多年以來與詹姆打鬧的習慣使他下意識地說起了玩笑話:“我和盧平那麼大一個你沒看見嗎?你兒子也那麼大一根杵在這裡,你們沒看見嗎?”
“大腳板?現在我看見了。”詹姆欠欠的聲音又傳來,“你還是比我醜,月亮臉你也是。哦嘿!這個亂糟糟的大男孩一看就是我的娃。你好啊,哈利,我是爸爸。這個是媽媽。”
“你、你們好。”哈利有點慌張。
“詹姆,莉莉,你們還好嗎?”盧平看起來很鎮定,但他其實是裝的。
“還不錯,一覺醒來就看見你們了。”“我們睡了一年吧,盧平,在罐子裡。”
森迪的手在罐子上摸了摸去,沒有理會周圍的人在說些什麼。
“找到了。”她扣掉另一個蓋子,兩團白色煙霧從罐子裡飄出來,形成了兩個人形。一個長頭發的女子與一個頭發蓬亂的高個兒男子站在森迪身後的位置,臉上帶著濃烈笑意地看著廚房裡的所有人。
“看傻了吧!”詹姆欠兮兮地說。
“先給哈利一個抱抱。”詹姆和莉莉擁住了呆呆站著的哈利。
“然後是寶寶。”她倆又抱了抱坐在椅子上的森迪。
“大腳板和月亮臉。”
“鼻涕精就算——好嘛莉莉。那就勉為其難得賞你一個鼓勵的拳頭,鼻涕精。”胸口處捱了莉莉一掌的詹姆往斯內普教授的肩頭碰了下拳頭,而莉莉給予了斯內普教授一個擁抱。“西弗,好久不見。”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