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上新聞了嘛,新聞裡不是都放出影片了。”
祝懷瑤笑笑:“您記性真好。”
“他們來幹什麼呀?”
鄰居阿姨經常關心二人,祝懷瑤倒也不打算隱瞞,不說清楚或許反倒會讓對方産生無限遐想,於是簡短地解釋了一下。
鄰居阿姨聽完以後皺眉:“你都結婚了他們還來搞這些,可真是會麻煩別人。”
“誰說不是呢。”祝懷瑤笑著附和了幾句。
送走鄰居阿姨,祝懷瑤和周禕燃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剛吵完一架,祝懷瑤深感心累,抬手揉了揉太陽xue:“你怎麼還給他們開門?”
“他們透過認識的人輾轉聯絡到我,聽說還去打擾了班主任。”周禕燃給妻子倒了杯水,“班主任倒是沒透露我們的資訊,但我想著見一面吧,也免得班主任心煩。”
“老師當年就是心太軟,該像教導主任說的那樣別管楚陽的。”祝懷瑤抿了口水,確認溫度適宜,一股腦喝了下去,“吵得嗓子都幹了。”
周禕燃拍了拍妻子的肩:“我去給你接洗腳水。”
“其實這件事你也該生氣,”祝懷瑤拉住周禕燃的手,“他們自顧自地做這種事,彷彿當你不存在一樣。”
“我沒事。”周禕燃笑著,張開雙手把她抱進懷裡,拍了拍她的背,“我只希望你別被影響。”
祝懷瑤閉上眼睛,靠在丈夫肩頭,沉沉地撥出一口氣。
半晌後,祝懷瑤直起身,對周禕燃道:“好了,我沒事了。”
周禕燃溫和地“嗯”了一聲,起身去接水。
祝懷瑤目送丈夫離開,坐在沙發上,雙手環抱著自己,試圖清空思緒。
楚陽父母的無禮舉動,真是越想越生氣。
祝懷瑤伸出右手,透過客廳明亮的風光仔細看著手上的紋路。周禕燃說的沒錯,她和楚陽就是普通同學的關系,可哪怕是普通同學,得知對方後腦勺出血,她不可能裝得彷彿這件事沒有發生。
然而楚陽父親,他自己動手打的人,卻對兒子毫不關心,如今還來怪她冷漠。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祝懷瑤看著自己的手掌,突然,眼前的景象好似電腦程式出錯發生紊亂一樣,狠狠晃了下。
祝懷瑤緊張地起身環顧四周,懷疑是否地震。
緊接著,周圍的景象驟然變得模糊,並且開始飛速旋轉。
祝懷瑤驚訝地看著這一切,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場景飛速旋轉,她卻沒有感到失衡,再低頭時,發現手掌上出現了些許血跡。
時隔多年,她已經不可能記得,但祝懷瑤現在無比確定,這些血跡屬於當年她推楚陽那一下,從他後腦勺帶下來的血。
隨之,她身上的衣服也如同煥新一般,從原本的立領襯衫長袖,變成了高中時期的校服。
終於,周圍的景象固定,窗外陽光明媚,預示著時間已經從黑夜變為白天。
祝懷瑤抬起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楚陽那張青春時期的臉。
少年頭發的長度堅決不遵守學校規定,略微蓋住眼尾,掩飾著那一雙黑眸中的情緒。
他看了一眼祝懷瑤右手的血跡,若無其事地起身,把手揣進兜裡,轉身往外走。
“楚陽!”祝懷瑤厲聲叫住了他。
楚陽不禁渾身一抖,莫名體會到了學生被老師血脈壓制的感覺——可楚陽離經叛道多年,早已沒老師能對他造成這種威脅,更別說祝懷瑤只是班長又不是老師。
他覺得很疑惑,不禁停下腳步,回身看向祝懷瑤。
祝懷瑤拿出工作中的氣勢:“放學在校門口等我。”
楚陽因為這種被壓制的感覺,已經下意識打算聽她的話了,可還是忍不住嘴硬反問了一句:“幹嘛?”
“你不是要逃課嗎?”祝懷瑤略顯煩躁地坐下,理了理桌上雜亂的課本,“你能逃我又不能逃,門衛那關我就過不去,所以你給我在校門口等著!行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