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自然也看出他們所想,禁不住冷笑一聲。
不這麼玩,她怎麼才能釣他們上鈎,再狠狠教訓教訓這群貪婪腐朽的東西呢?
夏琰沒再給他們噴糞的機會,直接變了態度,冷冷開口:
“怎麼?難道諸位自持自己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卻原來都讀到狗肚子裡了?小女子都拿出了自己最昂貴的東西,難道你們不該也同樣如此?還是你們覺得只有你們能覬覦小女子的紫玉,小女子卻不能夠要你們身上那些價值無幾的低劣東西?呵,而且剛才不都不信小女子能解出題麼?現在怎麼又如此懼怕反複無常?貪婪不公又心虛怯懦,難道這些也是你們所讀的聖賢書裡教的?”
這話直接把四周自持為士的男人們堵的面紅耳赤,怒瞪著她卻半個字都說不出。
這女子!這女子竟敢如此罵他們!
幾秒後,一個拿著書的老士人終於忍不住的咬了咬牙,一把扯下自己領子裡被小心儲存的極好的玉佩,忍痛丟入了內場桌上。
“來!賭就賭!如此伶牙俐齒還敢侮辱聖賢!真是孰不可忍!老夫倒要看看你一個女人肚子裡又裝的什麼!真能解開那道題?!”
見老學士竟然把自己貼身家傳玉佩都丟進了賭場,四周其他男人們臉色漲的更紅了!
能來斂逸樓交換東西,身上必然都帶珍藏的寶貝,雖然他們原本絕沒想過拿珍貴的寶貝來賭,但前面那被放在桌上的紫玉泛著盈盈溫潤光輝,想到只要贏下這個賭,他們下半輩子就能衣食無憂,男人們越發蠢蠢欲動。
再想到那女子雖然伶牙俐齒,但說穿了也只是個女子而已,頂多讀過幾本書,又怎麼可能解出許多大學士都解不出的題?!
男人們眸底被那紫玉的光快晃花眼,咬咬牙,索性也紛紛都從身上拿出了東西,放進下堂中央。
夏琰掃了眼他們丟下來的東西,對身後的衛一抬了抬下巴。
衛一點頭,立刻上前從被丟來的物品中央拿出了幾個貨,走到四周人群中,然後精準的抓住了幾個人,在他們的驚呼怒吼中直接從他們身上掏出了更值錢的幾塊玉石金塊。
被強制拿走最好物品的幾個男人瞬間要發怒,卻又聽夏琰盯著他們冷笑道:
“幾位剛剛還罵我一個小女子不知廉恥,但現在看來,我一個小女子都知道賭不可騙,信譽最重要,可你們卻想拿幾個次品就想來糊弄我?豈不是比小女子更加不知廉恥?看來聖賢書在你們幾位這還都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今天這事傳出去,你們以後還怎麼舉孝廉吶。”
幾個男人原本就想著鑽空子用次品去換,沒想到卻竟然一眼被這個女人識破!還被嘲諷的如此體無完膚,還牽扯到舉孝廉!
幾人臉色都漲紅了,見四周有幾個老迂腐看他們的目光已經參雜鄙夷,只能硬生生忍下來,忍著心痛的感覺,一邊把真正的寶貝拿出,一邊怒瞪夏琰。
夏琰自然無視,多看他們一眼都嫌浪費。
有這麼一出,其他人也再不敢用身上的次品糊弄,生怕自己當場被抓住,被他們看不起的女人罵成不知廉恥,更怕被影響舉孝廉的聲譽。
等四周的人終于都把身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後,夏琰看著那滿滿一大堆的財保,才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對站在她身後已經目瞪口呆的店員道:
“不好意思了,不過我聽說斂逸樓什麼生意都可以做,這樁賭約就當是我臨時追加的,就麻煩斂逸樓做公證人,無論結果如何,小女子等會都會給予斂逸樓相應的費用,如何?”
店員回過神,有些結結巴巴道:“您、您…咳,您請稍等,奴去問一下老闆。”
雖然斂逸樓確實什麼生意都做,但這種突發性的交易,還是如此大價值的交易,店員也不敢自己做主,只能對夏琰態度越發恭敬,然後轉身匆匆上樓。
夏琰隨著他的背影也往樓上看去,這斂逸樓的老闆竟然也在這?在樓上?
可惜二樓被簾子重重遮擋,夏琰看了兩眼也就沒再看。
算了,斂逸樓既然開遍多國大陸,想來那位神秘又強大的老闆基本沒可能來夏國這種彈丸之地待著,那店員說的應該是這個斂逸樓的分部老闆,就像是分公司總裁一樣。
不過以後若有機會,夏琰還是很想見見這位斂逸樓老闆的,畢竟能在如此遠古的時代想出這麼多花樣,必是位不可多得商業奇才。
夏琰自己也是商人,對同類還是很感興趣的。
不過一會兒,上樓的店員又匆匆下了樓,臉上揚起笑意以比之前更恭敬的態度引她去內室,同時也交代說他們老闆同意了,讓夏琰不用擔心,專心解題後獎勵更豐富。
夏琰收回思緒,點了點頭,跟著店員進了內室。
………………
時間倒退幾分鐘前,斂逸樓對面的茶樓上。
一間精緻典雅的雅閣裡,正坐著兩位衣著精緻的公子。
左邊的公子身穿著藍色的精緻長袍,五官雋秀俊美,一頭青絲隨意披散在身後,手裡還握著一把摺扇,整個人半靠在柔軟的軟榻上,散發著散漫不羈的氣韻。
他對面的男子則一身白衣,五官豐神俊朗,劍眉星目,坐姿十分規矩,背脊挺拔,整個人散發著冷沉的壓迫感,連四周服侍的小廝都不敢離他太近,更不敢弄出任何聲音,只敢小心翼翼。
兩個男人,同樣雋秀俊美,卻完全屬於不同的型別。
不過這妨礙他們私交甚好,是極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