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只以為這位大小姐想玩而已,想不到,她竟然還敢如此戲鬧聖堂,以為斂逸樓的一二檔題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解的?呵!除了幾年前那位倒黴的被長公主捋去公主府的狀元郎解出過第一檔的題外,這些年來就算是第三檔的也只有寥寥幾人解出!這女人真是不害臊!果然是無知無畏啊,以為這裡是她玩脂弄粉的地方嗎?真是替她的父兄感到羞愧丟人!”
“真是侮辱聖賢!侮辱聖賢啊唉!”
吵鬧的怒罵諷刺聲連綿不斷的在斂逸樓大廳內響起,不過其中也有幾個或是江湖俠客,或是富商公子的人沒有出聲,只悠閑的喝著茶,滿臉興味的看著眼前這場戲。
原本在其他區的客人們聽說這裡竟然有個女人取了一二檔的題要解,也紛紛趕過來或罵或怒的湊熱鬧!
夏琰此時已經跟著店員快走到內室門口,聽到外面彷彿生怕她聽不見的怒罵諷刺,夏琰微吸了一口氣,想了想,索性還是停下步伐,轉身往回走。
真的,她原本沒想今天就收拾這些滿腦子迂腐偏見還自視甚高的垃圾的,她的壽命只剩下五十天,她還要好多事情要搶著時間去做。
但無奈,這些垃圾實在是太能咋咋呼呼了,不收拾他們一下她怕自己手癢到晚上睡不著。
“以息易物”區,此時已經變得人山人海,見剛剛進了內室的女子竟然又出來了,許是以為她被罵怕了,有些舉著書滿臉蒼老彷彿考了一輩子都沒考上的老學士們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越發激動的抬手指著夏琰罵。
已經開啟了內室門的店員,回頭見夏琰竟然又出去了,也連忙趕出來。
見整個廳堂已經鬧的不可開交,店員皺緊眉頭,正想讓守衛們動手維持秩序,卻見他旁邊的女子在如此排山倒海的怒罵聲裡不僅不怕,反而還微微抬起頭,纖細的背脊挺得筆直,被帷帽遮擋的臉一一回視四周激動的男人們,然後忽然低笑出聲:
“既然諸位如此看不起小女子我,那這樣吧,我們來打一個賭。”
四周怒罵的老少男人們見她現在竟然還如此悠閑淡然不急不怒,半點沒有被人罵後的羞憤怒氣,彷彿剛才他們罵的不是她一樣。
權貴富商和老少學士們怒罵的聲音小了一瞬,然後是更大的怒罵聲,以及飽含嫌棄的唾罵:
“堵?堵什麼堵?就你一個女人,光出現在這裡就已是侮辱聖賢,還想和男子一樣與我們堵,呵,真是…”
夏琰半點也不想聽這些毫無意義的垃圾話,直接打斷他,語氣也變得有些嘲諷的回道:
“怎麼?難道你們不敢嗎?你們不是都認為我只是個女人,大字不識一個肯定解不開這題麼?那現在還在猶豫什麼?又有什麼不敢賭的呢?還是說,其實你們表面上嘴硬說我解不出,但其實都怕我一個小女子真把這道你們所有自認識熟讀聖賢的大男人都做不出的題給解開了,到時候啊,嘖嘖,那可真是顏面掃地,你們要全都變成連我一個不知廉恥的小女子都不如的名聲掃地的迂腐爛木吶~”
果然,一輩子讀書讀傻了這群迂腐,最受不得別人的激將,尤其這激將還是來自於他們素來看不起的女子。
或老或年青計程車人們瞬間忍不住的拔高聲音道:
“怕你?!哼!一個女人而已!竟然敢如此伶牙俐齒侮辱聖賢!都說女人不如一件衣服!我們會怕一件衣服?怕你?!”
夏琰一笑,見刺激的差不多,也沒再以垃圾話嗆回,只忽然從衣袖裡摸出了一顆足有鵝蛋大小的、極為剔透漂亮的紫玉石!
這個時代,玉就是最昂貴的奢飾品,尤其是雕工如此精緻,質地如此溫潤柔滑的紫玉,一看就是極品,所值價值哪怕讓那幾個原本漫不經心看戲的權貴富商們都瞬間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的盯著夏琰手裡的紫玉。
夏琰把紫玉放到店員的桌上,然後抬眸看著四周:
“既然不怕,那我們就來堵,看小女子我到底能不能把那道題解出來如何?”
聽到她的賭約,大廳內立刻又響起了一片不屑冷哼聲,但由於夏琰給出的紫玉實在是太昂貴漂亮,上到權貴富少、下到販夫走卒,都能一眼看出只要哪怕一點點就能值他們幾輩子的價值,原本還對夏琰非常不屑的眾人此時也都被轉移了注意力,也有些開始觀察夏琰的身份,覺得能拿出如此至寶的女子身份肯定不一般,不過更多的只是目光灼灼的在她和紫玉指尖來回。
不過一會兒,就有被紫玉散發的溫潤光澤勾了魂計程車族出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堵贏了,這紫玉就歸我們?”
夏琰點點頭,“等會我會麻煩斂逸樓的小廝幫我做個登記,只要是參與了這場賭約的,只要你們贏了,我就用與紫玉等價的錢財來平分給你們。”
四周男人們的眼睛瞬間紅了,甚至那幾個富商也都一動不動。
如此巨大剔透的紫玉,甚至用至寶來形容都不為過,這女人竟然真的用來當賭注?
“諸位不用擔心,反正有斂逸樓作證,大家難道還信不過?大不了等會把我紫玉在斂逸樓的典當處典當了,大家再來平分如何?大家也別怕自己分不夠,這塊玉的價值,就算是你們現在這麼多人,分到的錢財也足夠你們過幾輩子了,如何?”
聽著夏琰這一句句不著痕跡的誘導,四周又悉悉索索的起鬨了聲音,而且這次不再是對她的怒罵,而是相互爭執討論要不要參賭。
幾分鐘後,有人首先忍不住答應了!
而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等到五分鐘過去後,四周原本怒罵嘲諷她的人們基本都答應了這場賭約,只除了最開始那幾位看戲的權富和遊俠,腦子沒有被紫玉沖昏,興趣盎然的問出賭約的另一個核心。
“既然是賭,那這位小姐,你又想要什麼賭物?”
夏琰看著四周終於被這句給點的清醒了些,目光再次凝聚在她身上的男人們,夏琰淡淡一笑,嗓音輕緩:
“那紫玉是我身上最好的東西,既然我一個小女子都拿出了身上最好的來賭,那自然也希望諸位把你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同樣拿出來賭。”
夏琰話音一落,四周剛才還激昂興奮的男人們瞬間就漲紅了臉,又想怒罵出聲。
她要出是她的事,怎麼能因此就來同理要求他們?!
剛剛被那紫玉的價值沖昏了頭,男人們滿腦子都只剩那花白白的錢財,卻沒想到這女子竟然還敢覬覦他們身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