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睿,這已經是你踏尋的第十一個國家了吧,朱雀和玄武的神脈真的會在未來三年內複活?”
藍衣的公子搖著自己的扇子,一邊說,一邊握起桌上的茶蝶輕抿了一口,嗓音悅耳動聽,語氣卻飽含著一股疲憊與憂傷,像是被老闆被迫壓榨了許久的疲軟員工。
對面的白衣公子泓睿低低嗯了一聲,骨節分明的大手也握住茶碟喝了一口,聽到藍衣語氣裡故意透出的憂傷,他抬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聲音宛如冷瓷。
“想快點結束就趕緊讓你的人都動起來,早點找到神授之人早點結束。”
藍衣公子聽著對方冷硬的語氣,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白皙的臉龐,露出一副被過分壓榨後的困苦模樣。
“我難道還不努力嗎?泓睿,連去年家裡給我張羅定親的婚事,我都因為你而直接推了,為此我娘差點沒打斷我的腿,我難道還不夠努力?”
白衣公子卻並不買賬,眼角餘光掃了眼對面的人,冷笑道:
“難道不是你自己不想訂婚,正好蹭著我外出尋神脈的理由故意拒絕家裡的訂婚,才被打斷腿?”
藍衣公子被懟的一哽,被拆穿了他也不尷尬,反而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後,藍衣才緩緩撐起身體勉強坐直了,笑看著對面一板一眼的冷峻男子,打趣道:
“泓睿啊泓睿,你就是這點不好,太無趣,怪不得那些想親近你的女子最終都被嚇跑了。”
白衣公子沒出聲,顯然不打算理會這個趣笑的男人。
就在藍衣公子端起茶蝶又想要說什麼時,一個男侍忽然匆匆跑到雅閣門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公子,有一位小姐想要解第一檔題。”
此時斂逸樓內正發展到夏琰接完題,卻因為外面那群迂腐男人們叫囂的太厲害,準備動手收拾他們一番之前。
聽到男侍傳話的藍衣公子和白衣公子皆是一頓,然後藍衣公子眸底立刻升起了極大的趣意,沒骨頭般的身子終於從臥榻上站了起來,盯著小廝再問道:
“你確定?她接的是第一檔題?”
男侍點點頭。
藍衣公子更加高興了,上前一把拽住白衣公子,拖著人就往旁邊的房間走。
“走走走!泓睿,想來我們踏遍了整個大陸這麼多國家,除了你妹妹還有大晁的那位九公主外,還沒有哪個女子再敢接過一二檔的題!而且你妹妹和那位九公主當初也只解的是二檔題,今天竟然有女子敢超過她們接一檔題,還是在這麼個落魄的彈丸小國家裡,走走走,我們趕緊去看看熱鬧,看看這位是真才女還是故作玄虛的假才女!”
白衣公子有些無語的皺眉甩了甩手,脫開對方的拉拽。
正要說什麼,卻聽對面的斂逸樓裡竟驟然傳來了巨大的吵雜聲,動靜大到連他們這邊都能聽見。
藍衣公子像是被這巨大喧鬧點燃了更多的興味,等不及般笑著一口飲盡了手裡的茶碟,然後一個閃身,竟然就輕飄飄的從原地飛到了對面的樓上,還遠遠朝白衣公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過去。
等泓睿撇開視線不想看他般的也飛過去後,兩人便坐在斂逸樓的二樓,目睹了夏琰與四周男人們發起賭注的整個過程!
直到夏琰滿意的看著堆滿了桌子的各種財物,問斂逸樓能否做賭約的公證人,店員小廝也匆匆跑上來問他們時,二樓樓梯口看得津津有味的藍衣公子才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有趣有趣!這個女子真是有趣極了!”
面對那麼多男人的怒罵嘲諷,她不僅不瑟縮害怕,反而淡然大方的在賭注過程幾句話就四兩撥千斤的反擊了回去,不僅擾亂了那些自詡清高的讀書人的心智,讓他們不知不覺中被她牽著鼻子走,最後還故意設計來引那群迂腐入局,這是真有趣啊!
“泓睿,雖然這斂逸樓都是你的,但這裡這塊分割槽可是歸我管的,今天你別說話,這事兒我做主了,同意!快去給那位小姐準備她要的東西,要什麼就給什麼,然後坐等她的答案!”
見旁邊氣質沉冷,微皺著眉的白衣公子雖然臉色不太好,卻也沒說出什麼反對的話,小廝才匆匆領了命下去。
二樓的垂簾重新落下,藍衣公子依舊在樓梯邊興致勃勃的看著下面的夏琰。
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就那一身淡淡然然的氣質,根本不是一般的富商女能有的,不,哪怕是他們國家的貴女,可能都極少有能在剛才那種場面裡依舊溫淡不驚,並且冷靜從容設局反殺的。
藍衣公子心底興味越濃,忽然也有些相信這女子說不定真能解出那第一檔題。
只是…若她真的能解出,那都不能用驚才絕豔來形容,而是該用恐怖駭人來形容了,畢竟那第一檔的三道題,哪怕是他們國家裡最極致的那幾位天才,可都是用了整整幾個月才解出的!
“泓睿你說,她到底能不能贏?”
藍衣公子滿臉笑意,話對著白衣公子在說,眼睛卻依舊盯著下面那堆被當做賭注的財寶,再時不時從四周神色各異的男人們臉上劃過,又劃向夏琰已經進了的內室,越看越愉悅。
白衣公子沒回應他,盯著夏琰去內室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對身後候著的男侍道:
“去,查查這個女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