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
女人也無奈的笑了笑。
“我要一個猴子模樣的。”小男孩對著糖攤老闆道。
……
片刻的功夫,糖人做好了,男人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著妻子,一家三口漸漸遠去。
小男孩舔著手裡的糖人,一臉滿足。
虞奴看著他們,眼裡情緒翻湧。
見他不動,顧淺淺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只當他是想吃甜食了。
可是她現在沒有多餘的錢,身上也只剩下了一個手鐲,只不過這個手鐲確是要用來給他抓藥的。
顧淺淺抿了抿唇,走到了糖攤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問:“老闆,我能在你這裡賒一個糖人嗎?”
老闆奇怪的看著她,臉上閃過不悅,隨後揮了揮手:“死叫花子,哪裡來的滾哪裡去,不要擋著我做生意。”
顧淺淺愣了,她看了一眼老闆,不過她也懶得和他爭辯。
躊躇了一會,她轉身拉起虞奴,臉上勉強擠出來一個微笑:“姐姐現在身上沒有錢,下次再請你吃糖人。”
他看著她,她臉頰微微有些氣的泛紅,可還是忍了下來,甚至還來安慰他。
這個姐姐有些……奇怪。
他……其實不想吃糖人,他討厭甜膩的味道,很討厭、很討厭。
隨後顧淺淺帶著他走進了一家名叫“善濟堂”的醫館。
這家醫館生意異常清冷,櫃臺上只有一個夥計在打著瞌睡。
顧淺淺走過去輕輕地敲了敲櫃臺的桌面,小夥計驚醒過來,看著眼前的客人,連忙問道:“二位是來抓藥的還是來看病?”
“看病。”
“行,二位先等等,我去叫一下我家掌櫃的。”說著小夥計就掀開簾子去了後院。
不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
一位身材勻稱的中年男人看著他們,忙招呼他們坐了下來。
掌櫃的看到他們兩個衣著落魄,微微愣了一瞬,但態度沒有一絲的輕視,他微微彎著腰:“我是這家醫館的大夫王湛,請問二位是哪位看病?”
顧淺淺把虞奴推到了前面:“他。”
虞奴心裡泛起一絲漣漪,他神色有些古怪。
“哪裡不舒服?”王湛問。
見他閉口不答,顧淺淺連忙說:“他心髒似乎有些問題,昨天我們跑了兩步,他就出了一身的汗,還暈了過去。”
虞奴低著頭,她記得可真細。
聽她這麼一說,王湛趕緊拿出了問診工具。
虞奴坐在問診椅上,王湛細細的為他把著脈,眉頭卻越皺越深。
屋裡一片寂靜,和外面的熱鬧彷彿形成了兩個世界。
一盞茶的功夫,他一臉凝重的對顧淺淺說道:“姑娘,請跟我來。”
顧淺淺心裡咯噔一下。
她跟著王湛走到了後院的一個拐角處。
王湛這才開口:“他的病有些棘手。”
“怎麼說?”顧淺淺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
王湛嘆了一口氣:“此症為胸痺,發作時伴隨著胸悶、心悸、無力,尤其是劇烈運動後嚴重時可致人死亡。”
“況且他這病是從孃胎裡面帶出來的,又拖了這麼久,只怕是……”王湛一臉為難。
“只怕是……什麼?”顧淺淺不由得握緊了手心,生怕聽到不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