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只是偶爾,不得不參加那些人與妖混雜的酒會時,必須穿這些東西入場。
嬰勺抬起下巴方便顒給他系領帶,嘴上還不忘誇贊:“顒好厲害。”
顒嗤笑一聲,不表看法。讓他自己穿褲子,最外頭的西裝外套晚上再穿。
於是嬰勺獨自一人在臥室中擺弄衣服,顒走出房門,去書房處理還未完成的事情。
四個小時後公事完畢,顒起身走向書房外。律畢香正靠著二樓的護欄往下睨,一樓一片繁麗柔和,律畢香點的小紙人端著酒杯布桌,阿蒙也身著黑色西裝穿梭其間,請來的廚師正在廚房備菜,嬰勺一身奶油白的西裝馬甲,帶著來福這裡摸摸,那裡看看。
顒不聲不響地立在他身側,眼神追著嬰勺:“好看嗎?”
“好看啊。”律畢香側頭上下打量他幾眼,“把他打扮得這麼好看,要送出去給別人嗎?”
顒微微偏頭,不欲回複律畢香的挑釁。
“這幾天他倒挺聽話的,硬是一句話也沒和我說。”
顒笑。
律畢香語氣中卻帶了些慍怒:“你既然不願意讓他和我說話,我自薦做這些事的時候就別同意!這是幹什麼,你耍他一個人還不夠,還要耍我嗎?”
“你自薦的,我怎麼會不同意?”
“你——”律畢香用狐妖那張臉怒視著顒,半晌,氣音笑幾聲,走下樓去。
顒的注意力重新歸回嬰勺身上。
嬰勺的頭發不知是被他自己還是阿蒙束起來了,一張男女相融合的白皙面龐整潔清爽地露出來,身量纖細,脖頸修長,在廳中走來走去,像塊甜得發膩的奶糖。
律畢香的心思簡直放到了面上,他從不掩飾自己濫交多情的性子,顒不喜歡嬰勺和他交談。盡管律畢香的存在對嬰勺來說可能是一個通風透氣的視窗,一塊對小狗來說令它唇涎欲滴的骨頭,不過那又如何?
拒食訓練亦是一隻忠誠小狗應具有的品格。
嬰勺是那樣教來福的,他自己也懂得。
太陽西沉,暮色四合。
第一位應邀而來的賓客走入大廳時,嬰勺倒拘謹起來,兔子一樣“噔噔噔”地跑上樓,將房中的外套取出來穿上,抬頭見顒站在走廊上看他,尋求肯定一般朝顒走過去,讓顒幫他整理衣裝。
顒抬手,嬰勺衣裝整齊,他只是摸了摸嬰勺的衣領,而後揉捏幾下他的後頸,就放開他:“沒事,很漂亮,很整齊。”
嬰勺這才鬆了口氣,又問顒:“那我可不可以和別的妖說話?”
他怕顒不允許他與別的妖交談。
顒說:“可以。”如果你有與陌生者交談的能力的話。
說罷,顒與嬰勺一同下樓,嬰勺跟著顒朝賓客走去,顒與來客假笑寒暄幾句後,伸手將嬰勺攬到身前來,雙手輕輕按著嬰勺向來客介紹這是他豢養的小小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