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躲你。”
“是嗎？昨天拿著水壺在二樓準備往下走澆花，看見我在花園裡，為什麼又將水壺放下了？”
顒抬頭，眼珠黑魆魆、鬼森森的，膚色近乎於瓷白，一張臉冷幽幽的，如此故意問他。
嬰勺撇撇嘴，含糊咕噥兩句什麼，將手搭在顒的肩膀上，低頭吻住顒的嘴唇。顒錯愕，但接收良好，一邊舔他一邊扶住嬰勺的腦袋就要將他抱起來放在書桌上脫褲子。
嬰勺連忙揪住自己的褲子，嘴上發洩一樣咬了口顒，兇巴巴的：“我還疼著呢！”
“疼這麼久？”
顒故作詫異，挑起眉毛，手掌託著他的屁股，“我幫你看看。”
“我不，”嬰勺壓下眉毛，“我不喜歡那樣在你面前，也不喜歡做愛。”
“為什麼不喜歡？你那天也叫得很開心。”顒恍若未聞，手掌向上鑽進嬰勺的上衣中揉捏，嬰勺觸電一般抖了抖身體，攔住顒的手臂：“可是我那天後面說我不想繼續了，你還是一直不聽我的話。”
聽嬰勺的話？
顒笑了笑，食指摩挲，抵著他第二根肋骨：“嬰勺，做人要知恩圖報，對嗎？我給了你你想要的大多數，你就得付出代價。”
嬰勺默然，想必也是覺得無法反駁。傍晚的昏光從窗外照入，透過一層深藍色紗質窗簾將書房暈染得如同一隻巨大的魚缸，嬰勺垂著白色蝴蝶一樣的睫毛思索，顒不去看他，掌一隻木偶那般兩隻手都伸進他衣中揉捏。
他的面板光滑，骨骼凸出處圓潤如玉，大片撫過去，掌中偶爾能摸到一小點血痂，那是顒前幾日啃出來的，嬰勺的肉體摸起來令人愛欲橫行，啃起來柔軟可口異常。
太窄了、太薄了、太小了——近乎一折就碎，如果放在易怒的妖手中，憤然時洩露的那點怒火都會讓他瑟瑟發抖。
顒突然想起幾百年前嬰勺躲在山神廟神像後哆嗦的模樣。
正出神，嬰勺手指在他頸側磨了磨，顒抬頭看他，只見嬰勺嚴肅地盯著他：“好吧，你說得挺對的……但是你能不能輕點？”
“哼。”顒哼笑，抱起嬰勺走向書房門，不置可否。
“還有我們的關系正當不正當？我是什麼人……顒你是什麼人？我之前都沒問過這些，但是我很好奇，阿蒙不告訴我……阿蒙為什麼不跟我說話了？我為什麼沒見過我的父母，我為什麼要生活在這裡，我看書上，他們都去學校或者私塾然後還有很多玩伴……”
嬰勺嘰裡咕嚕地說話，舌頭短，嘴含糊不清，像魚在噗噗噗地吐泡泡。沒有半點緊張地摟著顒的脖子，面頰靠在顒的肩膀上，說了半天不見顒回答，於是側臉盯著顒：“為什麼不回答我？”
顒覺得煩，如果他在外辦事時負責溝通的妖這麼煩他的話多半會被他一袖子揮走。但嬰勺顯然經不起那麼一揮，況且，嬰勺的語調語氣都是可愛的，雖然也聽不清他具體在說什麼。
顒將嬰勺放在床上，俯身撐在嬰勺臉側，銀色長發如同兩面撲簌簌垂落的楊柳枝，從他身側滑下後成為兩道屏障，將身底下的嬰勺柔和地困囿起來，他親了親嬰勺的嘴唇：“睡醒回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