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顒並非一個重情慾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是之前沒有體會過,乍一經驗才無法自拔地沉陷於此。
幾次之後嬰勺開始生氣,哭。說要回自己的房間。
顒將他捉回來,溫柔地吻他的眼角,話中帶著絲絲涼潤的笑意:“你的房間?嬰勺,這棟宅子裡,哪間房是你的?”
嬰勺短暫地愣了下,喘息聲靜止片刻,又立刻被顒撞散。
嬰勺的閾值似乎很高,一直到顒覺得無趣時才在床上崩潰著哭起來,說討厭上床。
顒笑,稍微熄滅的興致再次勃然。
討厭有什麼用呢?嬰勺喜歡做的事情那麼多,顒都如他所願了,現下只是在做唯一一件他討厭做的事,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嬰勺最終昏睡了過去,沒了喘息聲顒很快也興致全無,抱著嬰勺去洗澡,洗完澡之後他抱著渾身青青紫紫的嬰勺思考了會,將嬰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嬰勺無知無覺的面孔顯得脆弱,顒用食指關節撥弄了幾次他的睫毛,濕潤且柔韌地上下,這樣他都沒醒。他太陽xue處一直延至耳廓、耳後的面板纖薄得像層膜,輕輕覆壓著就能感受到血管搏動,如若用鳥翅狀態下的利爪刮蹭一下,必然會流出鮮紅的血液,就像他的眼睛一樣。
被擾得難受了,嬰勺哼幾聲翻了個身,從顒懷裡翻出去。
顒將他重新撥回來。
濕潤鼻息噴薄在顒赤裸的胸口,溫暖且異樣。
顒將一隻手臂橫在嬰勺頸下,另一隻手臂捂在他腰上,閉上眼睛,在對他而言近乎聒噪的人的呼吸聲重沉沉睡去。
嬰勺躲了他幾天,顒不甚在意。
他的這間宅子周圍有一層結界,外邊的人看不見,裡邊的人出不去。嬰勺沒有地方去,阿蒙也不理他,於是幾天之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他身旁看書。
顒心想,嬰勺很孤獨。
他像只囚於一隅的可憐小狗,即使先一夜受到主人惡劣的對待,此後還是會因為寂寞和害怕夾著尾巴匍匐向主人。
顒處理完一下午的公事,推開檔案與椅子:“嬰勺,過來。”
嬰勺原本沒骨頭似的趴在桌上看書,聽到這話之後直起身遠遠看顒。他脖頸上還有些許青色痕跡,引頸望過去時像只斷了一半頸的天鵝,手上的書皮反複開合幾下,《地糧》二字隱現其間。
“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嬰勺癟嘴,走到顒雙腿間,顒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鼻尖埋在嬰勺肩膀上嗅聞:“這幾天躲我躲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