顒的鼻樑壓在他臉上。反應過來之後嬰勺皺起眉,一手推顒的臉,一手扯著他的頭發往後拽。顒不耐地哼了聲,也雙手並用,一手鉗制他的兩個胳膊,另一隻手扣在他肩頸處讓他不要亂動。
正在吵架卻又莫名其妙親吻起來。顒總是這樣。
嬰勺沒辦法掙紮了,情急之下齒關咬緊。
顒被針刺一樣離開之後血腥味才慢慢在嬰勺嘴裡暈散開來。
嬰勺吞了吞口水,一邊歉疚一邊害怕,嘴上還不要落下風,氣勢虛浮地埋怨:“你只知道做這個。”
嬰勺看到顒的喉結上下動了幾下,應該也是在咽血水。
鼻子突然開始發酸,他伸出手想摸摸顒的嘴巴,想看看顒的舌頭被他咬成什麼樣了。他還是第一次咬破顒。但顒一撇頭躲開他的手,站起來:“那以後不做了。”
說罷,顒轉身向門外走去。
“……對不起。”
意識到不對勁,嬰勺急忙跟上去,拾一縷銀發放在手中揉了揉又被顒奪回去。跟到書房門口時被顒推著肩膀攔下,伸手要抱顒的動作也被截斷了好幾次。
“嬰勺,一個人待著。”
幾次之後顒顰眉,使勁將嬰勺推開幾米,冷淡地說了句,然後將門哐一聲合上。
嬰勺一個人站了許久,看到走廊盡頭的鐘表之後意識到吃飯時間已經到了。他下樓,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味同嚼蠟。
吃到一半下意識看向顒坐的位置,看到空蕩蕩的椅子又苦著臉放下筷子。
為什麼每次顒哄他的事情演變到最後就變成了他哄顒?
感覺每次都是這樣。
服軟太快了。
嬰勺在心裡給自己下論斷。
但他沒辦法服軟不快,都養成習慣了。顒每次服軟也很快呀……也不是每次,有時候要一個人待會他才能說對不起。
十一點的時候,嬰勺按時鑽進被子裡睡覺。
但沒人跟他說睡前的按鈕,他沒有絲毫睡意,發現自己能看見牆角的椅子時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睜著眼睛。
嬰勺坐起來。
幾分鐘後他還是站在書房門口,嘗試著擰了擰書房門。打不開。
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十來秒也什麼都沒聽見。
“……顒,我不生氣了。”
“我睡不著。”
“我們不要吵架了,我都不生氣了。”
說出去的話沒什麼迴音。嬰勺坐在地上,思緒逐漸開始漫遊:“但是你就是分不清。我根本一點都不記得之前的事,我不認識他。我討厭你每次看到他的東西都會停一下那種動作,你一定和他關系不好,所以他才會讓我背叛你。他都不喜歡你,你還要留著他的東西……我之前說的都是氣話,別生氣了……”
對著門嘟囔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嬰勺才意識到顒今晚打定主意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