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勺上手很快,注意力也被遊戲機吸走大半。
張去晦不動聲色地站在他身後,溫度透過兩層布料互相傳遞,他的手由嬰勺的肩膀滑向腰部,薄薄一把,透過棉麻的重重褶皺,他的手像腰帶一樣輕輕覆蓋在嬰勺腰上。
行隨心動。
張去晦用臉蹭了蹭嬰勺的頭發,又要側臉,試圖用嘴唇刮蹭他的耳廓。
嬰勺似乎終於察覺過來,回身略顯抗拒地推開他:“別親。”
“……你不喜歡我嗎?喜歡的話可以親吧,我也喜歡你。”
手中的腰旋即離去,就像有人搶奪走狗嘴中的一塊骨頭一樣,張去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煩躁感再度襲來,他壓制著那種感覺,語調盡量溫和。
“……親了會被家裡的人發現的。”
“家裡的誰?”
“……”
“長輩嗎?”
“不是。”
“那是誰?”
嬰勺顰眉,踟躕半天,咕噥道:“是哥哥。”
“……”張去晦沉默片刻,“好吧,那不親了,可以拉手嗎?散步聊天。”
於是張去晦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瞭解了關於嬰勺的大部分事情。
嬰勺有一個叫“顒”的哥哥,也是沒有姓氏。嬰勺用樹枝在地面上寫下了這個張去晦沒有聽過的字。
他們沒有父母,顒將嬰勺從小養大,來福並不是嬰勺養的狗,而是顒養的。嬰勺似乎不太喜歡顒,有關他的事情,嬰勺全部皺著鼻子用一種吐槽的口吻說出來:六點的回家時間是他規定的、褲子是他要求嬰勺穿的、禁止使用電子産品、能輕易聞到他身上的氣味以推斷他白天時在屋外做了些什麼、會讓他關禁閉、專斷、無理取鬧、性格惡劣且有許多面容醜惡的狐朋狗友……
這些話聽到張去晦耳朵裡自然換了另一種意思,因為完全就是普遍意義上的家長的作為:給孩子買衣服、規定作息、朋友議事且還有許多家長無可避免的弊病,也就是獨斷專行。
再加上嬰勺沒有父母的前提,完全是長兄如父的典範。
只是透過氣味聞他一天做了些什麼這個說法有些……奇思妙想了?
與這些相比,更讓張去晦感到驚訝的是,嬰勺沒有上過學,也沒有別的任何朋友。
但是確實是看書識字的,嬰勺說顒有一個很大的書房,他會將自己把關過的書遞給嬰勺讓嬰勺閱讀。
這種情況放在深山裡,張去晦似乎也能理解幾分。
但嬰勺依舊不肯透露自己的住處,他說張去晦還是不知道最好,知道的話肯定會被顒趕出支離山的。
張去晦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哥是山大王嗎?”
嬰勺垂眼想了想,信誓旦旦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