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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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斷川這才看向他,因為刑海棠跪在他面前,所以高了他一分,導致時斷川本就崩潰的眼神,翻上去更有些狠厲。
再加上天色漸晚,從窗戶外透進昏黃的晚霞,更是詭異。
刑海棠愣了一下,又立馬抬起整個手掌附在時斷川的半張臉上,“你就那麼恨我嗎?”
時斷川沒說話,現在連扭過頭的力氣都不願意出了。
這種沉默,究竟是讓兩個人都兩敗俱傷。
刑海棠心裡很疼,好像有人把他的心髒當成了織物,用針線不停地進行刺繡,一上又一下,穿刺著,飛舞著,十分漫長,每一針又都直指要害。
在他這個千瘡百孔又下賤的心髒上,到底又能繡出什麼樣的東西呢?
刑海棠越想越痛。
他想緩解,於是他展開雙臂緊緊把時斷川摟在懷裡,很緊很緊,讓時斷川吃痛到有一種錯覺——兩個人的血肉已經透過面板粘在了一起。
刑海棠努力嗅著他的體香,有一種冷冷的、直擊骨骼的涼氣,卻就是如此能讓他安心。
心裡那一種想法更加強烈: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時斷川綁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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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一直搞到了半夜,好像是想拼命用rou體的刺激來掩蓋住內心的傷痛。
刑海棠抱著時斷川,“餓嗎?”
時斷川沒說話。
“睡了?”說著刑海棠也就把腦袋埋進他的後頸窩裡閉了眼,又有些自顧自地說道:“斷川,我是真的愛你,你別不要我。”
時斷川一夜無眠,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從刑海棠懷抱裡小心翼翼掙脫出來,隨意套上衣服,頂著黑眼圈和紅血絲前往七醫。
他聯絡了司機,到了公司後收拾收拾檔案,就前往機場,昨晚趁刑海棠睡覺時訂的。
刑海棠醒來的時候,應該是因為被窗簾絲毫遮擋不住的陽光擁擠著入了室內,刺痛了眼。而旁邊空無一人,被子被淩亂地褶皺在一邊,空調的冷風吹得他冰冷。
他足足愣了幾分鐘,腦子裡止不住湧現出昨晚的一幕又一幕,爭先恐後。
時斷川那滿臉痛苦又怨恨的表情……
他昨晚搞得太過了,腦子裡只有這個懊悔的念頭。
他踉蹌著爬過去,拿起手機,給時斷川撥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