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酒的原因也是因為顧昀秋不肯參加他的生日宴。
一直耿耿於懷的遺憾,土崩瓦解,顧昀秋笑著唱生日歌,抓住他的爪子揮舞,他抬起頭,極其緩慢地眨眼,用眼睛記錄下這個對他來說將會銘記終生的瞬間。
10
動物學家說,可以根據狗搖尾巴的振幅判斷狗的心情。
他的傻狗把尾巴搖成螺旋槳,到底是有多快樂啊。
真好,小狗不需要有心事,所有的麻煩交由他來抗。
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一個男人要頂天立地,勇於擔當,承擔起一家子的責任。
顧昀秋奉若圭臬。因此不過成年,就簽署捐贈協議,把父親貪汙的贓款盡數捐贈。
“小剛,你過來。”他解開小剛項繩,示意它靠近。
小剛是傻狗自己給自己取的名,那天在他的老人機上亂走一通,踩出gang四個字母,輸入法跳出“剛”字,顧昀秋輕哂,揉著它的頭,同意了。
小剛高興的在地上亂畫圈圈,尾巴炸開毛,特別可愛。
名字敲定,顧昀秋高興地摘下它的狗牌,用水果刀在狗牌平滑的背面刻下“小剛”二字。
歪歪扭扭的字跡,好像小學生在寫情書。
這天,屋外傳來腳步聲,原本在假寐的小剛立即豎起耳朵,在屋內叫了幾聲。
“小剛,噓!不能亂叫。”顧昀秋從桌上丟了個球過去,分散它注意力。
腳步聲在門邊繞了繞,幾人壓低嗓子談論聲傳來,顧昀秋沒當回事,小剛叫的更兇了。
門被敲得砰砰響,顧昀秋撂下筆,示意小剛安靜,開啟了門。
“你就是顧昀秋?”花臂寸頭肌肉男上下打量著顧昀秋,身後幾個小弟隱匿在陰暗中,不斷吸氣噴氣,用力表演色厲內荏。
顧昀秋後退半步,強自鎮定地答:“你是誰?”
“媽的,讓老子一通好找,你住的什麼破地方,我他媽還以為誤入邊境平民窟了。”小混混低咒幾句,憤憤道:“聽說就是你當眾拒絕我幹妹妹表白?我他媽給你臉了?!滾出來,我要和你單挑!”
顧昀秋握住門把手,思忖怎麼樣才能趁機報警。
他眸光一閃,一點點地挪向玄關,企圖抽出彈簧刀。
“我不認識你的幹妹妹,我想你是弄錯人了。”顧昀秋右手摸到刀柄,正要揮出,小剛猛地大叫,擠出他的腿縫,激動地往小混混身上撲。
“死小白臉還他媽想抵賴,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操!哪兒來的瘋狗,滾!”小混混一腳把許港踢進屋,朝身後使個眼色,一夥人同時上前,鉗制住顧昀秋手臂,把他半拖半扯地劫持走。
11
那一腳踢得許港元氣大傷,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五髒六腑就跟錯位般,呼吸都會帶來震顫。
更讓他心神俱裂的,是顧昀秋被劫匪給拖走,不知道會經歷怎樣的非人折磨。
他一刻不敢停留,拖著破敗的身軀跑出門,沿著地上不成串的血跡和寡淡到快要聞不見的顧昀秋氣息,一路跑到某條不見人煙的深巷中。
他無法報警,無法聯系任何外界幫助,唯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尖利的犬齒與爪子。
小巷深處隱約傳來悶哼,聽的許港寒毛倒豎,他眯起眼,在黑夜裡尋找那一行人的輪廓。
終於在繞過幾個彎,他找到了顧昀秋!
顧昀秋被兩個人架住手臂,另一個人固定死他的頭顱,不讓他亂動,為首的寸頭男掄圓了手臂朝他臉上揮去,只不過那記重擊在一道黑影竄過後,淪為泡影。
許港拼命地往前奔跑,他踩著垃圾桶跳上矮房屋簷,從高處跳下,爪子狠狠劃破那人臉皮,嫌不過癮,趁人痛感還未到達,他又張開嘴咬死他腳腕。
咯吱咯吱,犬牙穿透寸寸筋脈,留下滲人至極的咀嚼聲。
“操!你們他媽在愣什麼?都給我上!啊啊啊啊……給老子活捉這畜生,我要把它扒皮抽筋!啊啊啊啊啊……”
嘖,吵死了。許港揮爪,沿著他的口角一劃,將他的唇撕扯開長長的血道子。
其他幾人沒見過如此窮兇極惡的惡犬,紛紛後退,從身後取出木棍握緊在手裡,瞅準時機,往許港身上砸去。
許港耳尖一抖,捕捉到爆炸開的破空聲,立即靈巧一扭,反身撲到牆沿,後腿猛蹬牆壁,藉著彈跳力撲到其中一人身上,撕下他身上的衣服,同時抓的他皮開肉綻。
“你們都是傻逼嗎?不能他媽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