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鋒
事不宜遲。
八點剛過一刻,許港攜手顧昀秋來到酒店門口。
顧昀秋身著許港同色系西裝,腳上皮鞋纖塵不染,站在神情倨傲的許港身邊,將自己偽裝的沒有一絲弱點。
許港透過光可鑒人的大理石面板,滿意地欣賞兩人登對的模樣。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他們都勢均力敵,無可比擬。
“緊張嗎?”藉著侍者推開大門的功夫,許港貼近顧昀秋耳朵,同他說悄悄話。
在優雅的鋼琴樂曲烘托下,許港輕佻的舉止也變得浪漫無比,舉手投足間充斥著紳士氣度。
“怎麼?你打退堂鼓了?”顧昀秋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玩味地笑笑。
許港直起身,和顧昀秋款款走在水晶燈下,身影在燈光下拉得悠長,他漫不經心地說:“還是想看你露出膽怯的表情,讓我英雄救美一回不行嗎?”
“幼稚鬼。”
“芳雅閣到了,祝您度過美好的夜晚。”侍者退到大門側邊,露出標準微笑。
“進去吧,那就靠顧總保護我了哦。”許港故意親暱地撞了撞顧昀秋肩膀,隨著自動門緩緩開啟,收起嬉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漠然憎惡神色。
“喲,許二少終於來了啊,叔叔伯伯等的都快要發火了,還以為你又要放我們鴿子呢。”
許觀陰陽怪氣地說著,眼尖地看到許港身後壓軸登場的顧昀秋,大概也猜到這次鴻門宴的主題,他面露不善地譏諷道:“顧總又不姓許,來參加我們家家宴會不會有點不太合適?”
顧昀秋張嘴剛要回懟,被許港按住話頭,許港走到坐在主位上的許觀身旁,挑釁一笑:“是我帶他來的,我沒說今天是家宴吧,更何況顧昀秋不是外人。不過怎麼我還沒來,哥哥就自己坐上主位,未免太不把叔叔伯伯放在眼裡。”
當著面色各異眾人的面,許港招呼來侍者,指著主位朗聲說道:“麻煩在這裡加兩把椅子。”
侍者舉著椅子遲疑地站在一旁,許觀不肯退讓分毫,坐在原位一動不動,仰起頭瞪著許港,惡聲惡氣地開口:“遲到的人就應該自覺往下坐,哪有硬往中間擠的道理?還是說二叔去世太久,你連這點禮數都不懂了?”
許港臉色驟變,抬腳猛踹上許觀椅子,速度之快,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霎時之間只剩下木椅破碎的嗚咽,嘎吱怪叫地刺破所有人虛偽的面具。
場面一時陷入僵局。
許觀身體不好,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白如薄紙,完完全全被許港的氣焰壓制住。不甘心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許觀舉起拳頭要和許港拼命。
顧昀秋擋在許港面前,攔下蓄勢待發、時刻準備還擊的許港,淡漠道:“難為你還叫我一聲顧總,我和你無之間冤無仇,你當初何必給我使絆子?用這樣齷齪的手段暗算,這就是許總的待客之道嗎?”
有人看不下去了,沖上來指著許港鼻子怒斥:“家門不幸啊,老二要是泉下有知,定會被這孽子氣死!”
“輪到你說話了嗎?”許港冷冷斜了一眼,涼涼道:“原來是三叔,今年清明節也沒回老家給我爸燒點錢,和小三跑海邊打得水深火熱的,你也有臉提起我爸啊。吸了我們家兩代人的血,等你死了之後有什麼臉下去見他?我要是你,幹脆現在就去死好了,反正活著沒有任何價值,死了也只剩下一堆欠款和桃花債,你說你活個什麼勁兒啊?”
“你……”三叔捂住胸,老臉氣得通紅,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就這點戰鬥力也敢來找他單挑。
許港掃視坐在位置上的所有人一眼,眼裡的警告意味震懾得沒有人敢再為許觀說話。
“滾開。”許港瞥了眼左手旁的人,那個親戚立馬識相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