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秋拂去肩頭的紙屑,“只是突然覺得很反胃,一想到我的名字和你的挨在一起,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淡漠地撇開還在空中飄揚的紅色,顧昀秋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這下正如你所願,原件被已經我毀了,你可以去重印一本沒有我名字的房産證了。反正,我們的婚姻好像也不具備法律效應吧,這套房子我一分錢沒出,怎麼好意思佔你便宜呢。”
“什麼叫不具備法律效應?你又在說什麼胡話。”許港被氣紅了眼,他猛地撲在顧昀秋面前,揪住顧昀秋衣領,質問道:“給我把話說清楚,你要和我離婚?”
“沒有結婚過,又談何離婚。”顧昀秋瞪大眼睛,挑釁般和許港對視著。
“你都知道了?”許港頓時失去全部底氣,他無力地垂下手,煩躁地坐到床邊,不知該怎麼面對顧昀秋。
從來沒想過,顧昀秋知道真相後居然會是這樣的光景,不是想象中的破防崩潰、大哭大鬧,他得體地維持住情緒,連一絲縫隙都不給自己窺探。
這個局,從一開始,就註定會滿盤皆輸。
“讓我走,我可以不計較你對我做的所有事情。”顧昀秋坐直身子,目光如炬地直視許港,一掃上午頹態。
“你要去哪?”許港囁嚅著開口,他已經失去所有手段和底牌,能困住顧昀秋的,恐怕只剩下一身力氣和年輕的身體。
“與你無關。”
顧昀秋面無表情地回答,他深吸口氣,緩緩開口:“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放我離開,我對你做過的所有事情既往不咎,否則,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代價,不要逼我啊。”
許港無力地耷拉下肩膀,他搞不懂事情怎麼就發展到現在的地步,不過他能確信一點,那就是:“我不可能放你離開,你死了這條心吧。”
得到的結果在意料之內,事已至此沒什麼好說的了,顧昀秋躺回被窩裡,閉目養神。
許港沉下眼,最終不再開口,轉身離開。
聽到關門的聲音,顧昀秋猛地睜開眼,他迅速用頭把枕頭頂開,露出方才藏起來的手機。
由於手銬鏈條長度有限,他的活動被嚴重受限,廢了好大勁才用脖子把手機夾起,他扭動著手腕好不容易取到手機,又用嘴咬著抽屜拉環,費力地開啟抽屜暗格,把手機丟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顧昀秋身上出了一層薄汗,他靠著床板,認真思考起接下來的對策。
他不會甘願就這樣被許港囚禁,他一定要讓許港付出更重的代價。
許港回到書房,找到備用機,翻出上面唯一的聯系人,打了出去。
“我不是叫你手頭的其他事先暫緩,專心盯著顧昀秋動向嗎?他公司出了事,你也沒及時和我說。”
對面沉默片刻,斟酌地回答道:“今天上午紅木資本從他公司退局,還有兩名副總同時提出離職,其他的運作都是正常狀態,除此之外暫時還沒有別的事情發生。”
“紅木撤資了?我都已經警告圈裡人不要輕舉妄動,沒想到韓將軍的話也不夠威懾力了,這群人真以為能看到顧昀秋笑話?”許港揉揉眉心,低聲道:“你去安排我們集團旗下的資本入場,勢必要在週末前把顧昀秋的虧空填上,記得運作的低調點,不要讓顧昀秋看出來是我的手筆。”
“好的,那顧昀秋團隊裡跑出的兩個副總還要處理嗎?”
“你盯牢他們的動向,找出他們私底下聯絡的物件,我倒很想知道背後的大魚到底會是誰。”
“知道了。”
“等抓出背後推手之後,再曝光那兩個叛徒的行徑,我要讓他們在圈子裡盡人皆知,顏面掃地。”得罪過他的人,一個也不會放過。
為了防止顧昀秋逃跑的事情再次發生,這次許港沒再解開手銬,許港把檔案搬到臥室,時時刻刻把顧昀秋看牢才安心。
他甚至想過用更長的手銬,同時扣住他們的手腕,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痛苦,讓顧昀秋也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