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
叫了輛計程車把自己送回去,盛宛琛已經徹底玩嗨,發微信也沒回。
顧昀秋嘆了口氣,看來時間真的會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前的盛宛琛和自己一樣不喜歡聲色場合,後來也逐漸淪陷。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和人接過吻,顧昀秋的嘴唇居然腫了起來,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今晚還真是荒唐至極,他居然在一個小孩身上得到了肯定。
也是夠戲劇的。
顧昀秋晃晃悠悠往樓上走,整個樓層安靜得只有他的腳步聲。
剛推開門,一道冷冽的責罵劈頭蓋臉朝他吼來:“你就這麼饑渴,一刻都離不開男人?”
被酒精麻痺的腦子緩慢運轉,顧昀秋聽出這道嗓音的主人,頓時更覺頭痛欲裂。
“出去。”懶得再說什麼廢話,顧昀秋撂下兩個字轉身就進了臥室。
“我沒讓你走!”許港一把沖上前,抓住他不肯鬆手。
待看清顧昀秋不正常的嘴唇形態,許港瞳孔猛地一縮,震驚地松開了手。
“你……說清楚!你是不是出去和別人鬼混了?”許港氣得牙癢癢,使勁一推顧昀秋,把他推到牆角逼問。
顧昀秋完全沒料到許港的動作,被毫無防備地猛推,腦袋直接撞到牆上,“碰”的一聲,頭骨似乎要裂開,顧昀秋捂住頭滑落在牆角,劇烈的眩暈感讓他沒辦法睜開眼。
許港無措地看著顧昀秋痛苦的樣子,慌忙蹲下要扶他,“你、你沒事吧,為什麼不躲開…我真沒有想到會這麼用力。”
顧昀秋緩了很久,這下酒是全醒了,他臉色白得近乎透明,瞥了眼許港,咬著唇不發一言地繼續往臥室走。
“顧昀秋你別走,我在跟你說話。”許港擋在顧昀秋面前,不敢再伸出手阻攔。
“說啊,你要說什麼,說啊!”顧昀秋突然暴怒地大吼出聲,兇狠地瞪住許港,已經瀕臨忍耐的極限。
許港愣住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狀若癲狂的顧昀秋,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吼他。許港臉上表情有片刻空白,轉而變得委屈起來,“你憑什麼吼我?你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顧昀秋嗤笑道:“為什麼不能?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現在有什麼立場闖入我家?出去,我不想在這裡看到你。”
“離婚?哦我知道了,你就是為了外面的野男人要和我離婚的。他是誰?周逸錦?還是你捨命也要相救的新歡?”
“與你無關。”
顧昀秋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想睡覺,一覺醒來忘掉今晚發生的一切。
許港也笑了,笑容裡是侵犯意味滿滿的狂妄,“你不告訴我也行,我會自己去調查,直到揪出那個你死命遮掩的野男人為主。”
“不要再找人跟蹤我,我再說一遍,撤走對我的監視,否則後果自負。”
一想到許港暗自派人在追蹤自己的生活,就讓人遍體生寒。
他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許港憑什麼以為他會有資格窺視自己?
光是想想那些藏匿在暗處的窺探,真叫人惡心。
“跟蹤?顧總未免太過自信了,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派人跟蹤你?自戀是精神病的前兆,如果你需要醫生,我可以給你推薦這方面的專家,以及你之前失憶時的所有診療檔案,我都可以一併打包還給你。”
顧昀秋聽著那些刻薄的話語,不明白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和許港幼稚地吵架,爭個高低又能如何,沒意思到極點。
他淡淡掃了許港一眼,放棄進臥室的念頭,幹脆去住酒店好了,反正他不想再和許港共處一室,許港就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鬼知道他還有多少雷點。
“你贏了,這套房子歸你。”顧昀秋諷刺地開口,快步走向客廳,抓起手機就要離開。
“顧昀秋你只會逃避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什麼時候都只想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