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港的甜蜜攻勢在藥味面前也只能敗下陣來。他輕笑著抓過顧昀秋的手,找準xue位後慢慢揉著,每下都用足了力度。
顧昀秋驚訝道:“許港,你什麼時候偷偷學的按摩?”
“剛剛在網上搜的,他們說按摩有助於紓解氣血,能更好吸收藥效。”許港頭也不抬,手上的動作越發利落起來。
許港真的按摩了整整一個冬天,顧昀秋被他養足氣血,手再也沒有冰過。
……
空空蕩蕩的手心一片冰涼,顧昀秋走到窗臺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
他伸出手去接,雪花觸手就化成水滴,像握了又握,總也留不住的月光。
只餘蒼涼。
……
為了慶祝姜斯瑞回國,韓序在常去的會所組了個酒局。
許港頂著一身風雪匆匆趕來,還是遲到了接近半小時。
“罰酒!罰酒!”姜斯瑞抱著酒瓶子大聲起鬨,笑得狡黠。
韓序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含笑接話:“許公子怎麼回事啊,跟我們還擺譜是吧。”
許港坐到韓序身邊,熟稔地倒了杯果汁一飲而光,亮亮杯底才說:“真不好意思,我最近在戒酒。而且開了車來,就以果汁代酒了啊。”
“不好意思你個頭啊!”姜斯瑞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笑嘻嘻地問許港:“聽說你還沒和顧昀秋離婚呢,是不是捨不得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那麼多年了,這恩情,可別一輩子都還不清哦。”
許港仰靠在沙發上,聞言挑起了眉,語氣裡幾分不屑:“恩情?就算我欠他的也早就扯平了。現在我就在等最後的股份轉移,只要股份一到手,我就和他斷了。”
“你不怕他給你耍手段?”韓序出聲提醒道:“顧昀秋一向很有城府,你以前就不是他對手。”
“你也說那是以前了。現在我要針對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想到顧昀秋和周逸錦拉扯不清的樣子,許港眼裡的諷刺更加濃烈,“他現在巴不得早點和我離婚,好和前任再續前緣,”
“哇靠!”姜斯瑞誇張地驚呼,眼睛上下掃視著許港,語無倫次地強調:“許港,你居然被綠了!這你都能忍啊,以前不知道誰老拿顧昀秋的舊情人來說事吃醋的,現在居然按兵不動,你進步這麼大啦。”
“閉嘴。”許港把玩著手裡的玻璃杯,半張臉隱在昏暗裡,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姜斯瑞撇撇嘴,“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上次叫我去美國辦的材料我都處理好了。”
“律師怎麼說?”許港慵懶地問,漠不關心的樣子。
“幸好我讓你提前把大部分資産轉移了吧,現在省去多少麻煩事。”姜斯瑞沾沾自喜地笑著,酒精慢慢上泛,染得他眼角通紅一片,說出去的話太過殘忍,和他單純的外表形成極大反差。
韓序在一旁笑著,淡聲說:“你說的這些都沒有用,許港和顧昀秋的結婚證明本來就是廢紙一張。顧昀秋不是美國人,根本不被法律承認,從頭到尾都是我們顧少陪演的好戲罷了。”
姜斯瑞捧場地鼓起掌,“高啊,我還說你玩不過顧昀秋,看來是我低估你了。等告訴顧昀秋真相的那天一定要拍下來給我看,他的表情一定超級精彩!”
告訴顧昀秋真相?許港想像不出那會是什麼畫面,他見慣了顧昀秋冷靜剋制的模樣,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一直在騙他,會怎麼樣?是憤怒、屈辱、痛苦、不甘?還是不在乎、漠然麻木,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只平淡地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許港玩味地倒了杯摻著蘇打水的特調飲料,自斟自飲,對他們的聊天充耳不聞。
“我看了他和顧昀秋的離婚協議,許總可大方了,送房子就跟送大白菜似的,一點都不帶含糊的。和他結婚可賺翻了。”韓序湊到許港面前,調笑道:“什麼時候和我結個婚呢,我也想要大房子。”
“就是就是,許總給個機會,肥水不流外人田呢,你看看我們啊。”
“你們兩個湊什麼熱鬧,怎麼說也是我倒貼你們吧,就我那仨瓜倆棗,也不知道你們家看不看得上。”許港揶揄地說。
他說的都是實話,雖然他們三個打小一起長大,但論綜合實力,姜家和韓家才是勢均力敵,無論是聲望還是地位。
“幹嘛不要,我又不是傻瓜。”姜斯瑞傻乎乎地笑著,喝的有點上頭,放下了平日裡大藝術家的架子,小動作多到可愛。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微偏過頭看向許港,“聽說你最近和演員搞在一起了?我提醒你啊,演員身後可都是數不清的眼睛,你注意點影響,別被董事會又挑起事端。”
“嗯,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看著許港不怎麼在乎的樣子,韓序忽然想到之前有次飯局,偶遇了顧昀秋,對方還朝自己打聽許港近況。他知道那個時候許港已經和顧昀秋鬧掰,自然沒給對方好臉色。顧昀秋沒問出什麼,反而被陰陽怪氣了一番,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
就像耗光了所有的自尊,連背影都單薄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