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吧,涼了就沒味道了!”掌櫃的注視著耿精忠,就像一個慈祥的老父親在看自己心愛的兒子!
端至面前,耿精忠看得更分明瞭,湯清清的,裡面有白『色』的蘿蔔條,金黃的胡蘿蔔條,黑『色』的木耳,醬紅的肉絲,碧綠的菠菜,上面還漂著幾葉嫩嫩的香菜,可謂是『色』、香、味、形俱佳的上品。怎能不讓人唾涎欲滴呢?
就在碗到唇邊之際,波平浪靜的湯麵上,忽然泛起了道道漣漪,耿精忠見得分明,是有一物從空中墜入碗內,是飛蠅?還是灰塵?
耿精忠只好放下碗,拿筷子從碗中將那異物挾出,即不是飛蠅,也不是灰塵!而是一塊黃中有黑,黑中有黃,十分碩大的鼻屎!
幸好沒吃東西,如果吃東西他一定會全吐出來,競管這樣,他還是乾嘔好幾下。
怎麼就會飛來這樣的異物呢?耿精忠警覺地環視了一下週遭,門口的年輕夫『婦』在逗襁褓中的嬰兒,窗前的兩書生己爭得面紅耳赤,身邊的老者酣聲如雷!
“小客官,我吩咐後廚再給你重做一碗吧!”掌櫃的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如此變故,依然客氣地對耿精忠說。
“不了,謝謝您的好意!請將這牛肉和饅頭給我包好,一會兒我路上吃,結賬吧!”他實在沒有再吃下去的食慾了!
“好、好、一斤牛肉,十個饅頭,一共一兩一錢。”掌櫃的口中背書般喃喃有詞。
耿精忠從懷中掏出二兩紋錢遞給掌櫃的,不用找了!
就在掌櫃的接銀子的剎那間,掌櫃的那雙手突然毒蛇吐信般直鉗耿精忠的脈門!那力道,那速度,閃電一般!
御前待衛何曾想到如此鉅變,只是出於練武之人的本能,向後一縱,他忘了身後還有一張條凳,堪堪將他絆倒之際,堂倌的一柄牛耳尖刀己經斜著朝他的軟肋刺來!
耿精忠半空中一個金鷹翻身,那柄刀劃衣而過,立身站定之後,三品帶刀待衛發現原本屬於自己的兩件寶貝,黃布袋和紫金雁翎刀己經換了主人了。
手拿兩件寶貝的掌櫃的笑得更開心了,“小子,身手不賴嗎?願不得宮中的老傢伙肯將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你來送!”
“你們是什麼人?朝廷的東西也敢動?”赤手空拳的耿精忠絲毫沒有怯意,十歲就跟父親闖江湖的他,什麼樣的兇險沒見過,怎會把這一老一小放在眼裡呢?
“小子,你以是將死之人,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我們是奪命十二樓中的明月樓,死我們手裡你也不冤屈了,挺有面子了!在我胡大先生手中,就沒有辦不成的事!”胡大先生恢復了往曰那種氣定神閒的氣度,雖然前兩計沒有全部實現,拿到密詔國寶,還有金背雁翎刀,他已經穩『操』勝券了。
剛才一番打鬥,讓其他三桌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鬥嘴的不鬥了,逗孩子的也不逗了,老者的酣聲也停了,醉眼惺忪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一臉朦朧,屋內死一般寂靜!
耿精忠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小時侯父親曾諄諄告誡過他,大丈夫要泰山崩於前面不改其『色』,男子漢就要有山的偉岸,海的胸襟!想到此,他陡然從心底升騰起凜凜豪氣!
“這麼說,你吃定我了?”他望著胡大先生,調侃道。
“那你還有鹹魚翻身的機會嗎?”計劃周密的胡大先生不無得意地反問著。
“我想試試!”四個字話音未落,轉瞬間,兩隻柳葉飛刀己出手,江湖人只知道,耿家刀法,天下一絕,豈不知耿家的飛刀,更是妙到毫巔!
刀分左右,去勢如風,堂倌胡作到死都沒明白,為什麼就死了!
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三十年的胡大先生,也不曾想過耿精忠還有此絕技,幾乎就著了道兒。命是保下了,但躲的卻是狼狽之極。氣得他大喊道,“還不一齊動手,都是死人那!”
令出兵動,坐在窗前的二個書生,門前抱孩子的年輕夫『婦』,各亮兵刃,扇面般圍繞過來!只有身後的老者依然沉浸在遐思中。
耿精忠知道這才是胡大先生最後的底牌,想來也真是機關算盡了!
沒有退路,只有迎難而上,此時把自己比喻成一隻困獸是再恰當不過了!耿精忠知道這將是他人生中最兇險的一戰,也極有可能是最後一戰,但作為一名勇士,倒下也要迎著刀刃倒下,想到此,他便看開了一切!
兩個書生早己不是溫文爾雅的樣子了,更像兩個凶神惡煞,揮動兩副判官鐵筆,專點他身上的各處大『穴』,而身後那對年輕夫『婦』,分別守住門窗以防他隨時跑掉。
看來是要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快了,想到此耿精忠一股豪氣從心底油然而生,“大丈夫生有時,死有地!青山處處埋忠骨!小爺今天就看看你們怎麼取小爺這條命,”話到拳到,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用筆的兩位堂主,功夫自是不弱,但兩人雙戰耿精忠,堪堪只打了個平分秋『色』,胡大先生真急了,對守窗的年青男子一招手,那男子心領神會,揮刀加入了戰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