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英戰呂布,手無寸鐵的耿精忠,招式雖然精妙無比,拳拳到肉,但時間一長,體能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手眼一慢,鬼頭刀已到頂門,四隻判官封住了左右退路,這一刀下來,非死即傷。
就在耿精忠想抽身急退之際,前面揮刀的年輕漢子突然仰面倒地,雙眉之中直直地『插』著一根筷子,兩側用判官筆的兩書生也佇立不動了。分明是被點住了死『穴』,而他們身下也分別多了一粒油汪汪的花生米。
驚訝之餘,耿精忠回頭望去,依然是一桌一凳一老者,只是桌上的筷子少了一隻,盤中的花生米寥若晨星而矣!
知道暗助自己之人後,耿精忠雙手抱拳,深施一禮,“大恩不言謝!請問老人家高名貴姓,他日定當厚報!”
老者淡然一笑,“小夥子,看你的刀法和拳腳,你是落馬山莊耿家的吧?我無名無姓,也不要你的回報,只求日後不天天罵我就行了。”
耿精忠又一拱手,誠懇地說“您救我於危難之中,我怎麼會恩將仇報呢?”
老者冷笑一聲,一指胡大先生,朗聲道“他剛才,不還噓寒問暖、雪中送碳呢嗎?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猴急猴急地想要你命呢?小夥子,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呀!”
老者的一席話,提醐慣頂,讓他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一傍的胡大先生萬萬沒有想到,局勢急轉直下,剛才還順風順水呢,馬上就要風大船翻了,現在二比二,勢均力敵,鹿死誰手,尚不可知,況且老傢伙身手又如此了得,還不跑,等死嗎?心念動時,便吩咐那個抱小孩的女人攔住他們!言罷破窗而去。
老者眼觀八方,遁跡隨形,箭一般飛逝而去。待耿精忠轉身追趕時,那個抱孩子的女子,己橫身面前。
耿精忠是不願與『婦』孺交手的,只好勸道“饒你一命,快走吧!”
誰料那女子不退反進,將襁褓裡孩子臉朝向耿精忠,用於在孩子的後背一拍,那孩子非但沒有哭,卻從口中噴出一團煙霧來,那兩隻小眼睛中倏然『射』出兩點寒星。
耿精忠萬沒想這女子有此一手,急忙低頭掩面,停住呼吸,兩點寒星掠頭而過,對面牆上憑空多了兩隻小孔。
木偶暗器,好陰毒的伎倆,耿精忠再起身時,已順手撿起身邊年輕漢子用過的鬼頭刀,一個箭步向前,刀刃輕輕滑過年輕女人粉白的脖頸,鮮血花一般在空中綻放開來。
一腳踹開門,提刀來到當街時,胡大先生己橫屍街頭,後腦中直直地『插』著一根筷子。老者左手拿著黃布袋,右手提著紫金雁翎刀。四平八穩地站在道中央。
“再次謝謝老人家,為我除掉了勁敵!”耿精忠又一次恭身施禮。
“小夥子,這個給你!”老者伸手遞過紫金雁翎刀。
耿精忠接刀在手,懸於腰間,再伸手去接黃布袋時,卻見黃布袋已被老者背在肩上。
耿精忠詫異地道“那布袋也是我的!”
老者平靜地回答“現在它是我的了?”
耿精忠叫苦不迭,這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老人家,這個玩笑可開不得!那布袋就是我的命啊!”耿精忠已經汗流浹背了!
“你的命,剛才我已經給過你兩次了!再者這東西也是我想要的,而且又沒有取自你的手中,憑什麼叫我還你呢?”老者正言厲『色』地反駁道,“況且按江湖的規矩來講,見者有份的話,你那份也分給你了呀!”一臉的無辜和無奈!
這,這,耿精忠完全被這一番新奇的邏輯,說懵了。
“這布袋先借我玩幾天,玩夠了,再還你!”老者一臉的皮笑肉不笑。
“您借幾天?再有您住哪兒呀?您是誰呀?我怎麼找您啊?”耿精忠帶著哭腔問。
“給你四句話,海外有仙山,出沒飄渺間。雲深不知處,牧笛歌悠閒。猜去吧!”說完,老者身一縱,飛鵠一般,飄上屋脊,幾個騰越,飛出了耿精忠的視線。
正午的陽光,辣辣地照在太平鎮的街上,辣辣地照在呆若木雞的耿精忠的身上,只在身後留下一塊小小的陰影,可誰又能知曉他心裡的陰影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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