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前,還不忘瞪了真陽一眼,又低聲囑咐道:
“莫要蠢兮兮的,好生守著主子,主子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看少爺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真陽不怕汾月,但對況錚,卻是十分畏懼。
嚇得一縮脖,忙喏喏的應了。
辛夷看燕望歡還在思索著什麼,上前一步,道:
“主子,你還受著傷呢,還是歇一歇吧。”
“我無事。”
燕望歡壓著額角。
心裡頭想著,以衛鞅的衝動程度,等明天知道了訊息,定是消停不得,怕又要開始找事了。
他的好表妹燕喚喜毀了臉。
他怎麼可能,會置之不理?
這新仇舊怨加在一起。
要麼鎮國將軍府,人死門塌。
要麼燕望歡,殞命他手。
否則。
絕無消解的可能。
燕望歡單手託著側腮,半眯著眼,唇角有抹笑意,正緩緩浮現。
辛夷還以為她是覺著乏了。
忙蓋了衣服上來,又衝著真陽揮揮手,示意讓他抓緊離開。
從胡早已走了。
他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
一轉身的功夫,就瞧不見影子。
辛夷早都是習以為常。
是夜。
燭火顫動。
有黑影輕巧的翻過窗沿。
睡在外榻的汾月猛地睜開眼。
她翻身躍起。
手中軟劍出鞘。
一道銀芒飛閃而過。
黑影只後退半步,便躲了她的軟劍。
“是我。”
汾月還想提劍再上,忽聽一道熟悉的聲響,浮在耳邊。
她先是一怔。
而後猛地瞪大了眼,單膝下跪,肅然道:
“汾月有眼無珠,還請少爺贖罪!”
冷汗自鬢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