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生命、友情、親情、愛情、時間、宇宙,還有品德。”這些詞語龍澤小的時候很熟悉,長大過後,似乎很多年都沒聽任說起過了,聽博士絮叨這些詞彙,竟然感到有些陌生。
老博士指著其中的一段劃線的部分:“你看,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句話——”
龍澤眼睛瞥過去,見上面寫著:
“偉大的將軍……感染了鼠疫……巫師死在……額什麼……最美的皇后化為一攤膿血……”
此書大概有了年頭,上面的字跡不清,有的紙頁還存在著破損,看來老博士花了十年的時間修復解讀這本無名之書,所得的成果還是有限。
不過下面的一段話寫的還算比較清楚,
“有些個東西忙著出生,有些東西忙著消逝,有些正在出生的東西,其中某些部分則同時已經凋謝。流動變遷使得這個世界常新,恰似那永無間斷的時間的進行,使得萬古常新。人和人的宿命,從出生之前,就如滾落的蘋果,落到哪裡,卻萬萬不是自己能把控的。”
翻到書的最後,龍澤見上面用十分清晰的字跡寫道:
“最骯髒的底層和最尊貴的帝王,對感性都有天然的排斥,蘋果滾落,被鋒利的手術刀切割成幾瓣,落在柔軟粉紅的嘴巴里,在牙齒的反覆咬合後落到食道、腸胃裡,食道會得癌症,胃腸也會得癌症,造成人體的消耗和損傷,疾病隨著屍體落入墳墓。蘋果種子伴隨汙穢物成為碎片排洩出去,落到泥土裡長出新的蘋果,輪迴的盡頭在哪兒,在哪兒?”
後面的紙張破損,還有幾段話就實在看不清了。
龍澤看完這段話,卻完全讀不懂是什麼意思,想請教老博士,老博士也搖搖頭:“知道和不知道的,懂和不懂的,都與你無關,一個人只要實實在在的堅持自己的善良和胸懷,摒棄一切的陰謀和索取,就能得到內心的幸福和安寧。”
龍澤忍不住說:“尊貴的帝王縱然不分善惡,想要在帝王的手下活下去,也要不分善惡,您能急流勇退並不意味著葵當年拿您沒有辦法,如果換做是我,我可不想被殺的時候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呵呵,那你能怎麼樣?”
龍澤道:“竊國為諸侯,把無影的命脈攥在自己的手裡,到死的時候才能放手,最好的底線是同歸於盡,您看似逍遙自在,卻太在乎無影的歷史和傳統,我其實看過您寫的文章,字字句句,都在強調刺客的信仰和傳統,強調無影的歷史悠久,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龍澤深吸一口氣,老博士是個值得尊重的長者,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他算是知道了,其實老博士是個失敗者,他用逃避來躲避權力鬥爭的失敗,在書籍中來尋找現實裡失去的快樂。
所謂的“急流勇退”和“金盆洗手”只是老博士編造出來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裝飾,實情龍澤憑藉自己的經驗可以猜測:年輕時的葵後來居上,他實力兇悍、更善於籠絡人心,老博士不敢和他正面對抗,就一退再退,退到懸崖邊兒上,廢掉了刺客的技巧,封存了法術,表示再也不會動用武力,餘生只會讀書寫字。換取了葵的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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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德高望重,他過往輝煌,他嚴於自律,他清心寡慾,可惜,他沒什麼用處。
龍澤道:“您說刺客有八千年的歷史,巫師只有五千年,教會連四百年都不到,但是時間悠久有什麼好處?教會只用了四百年就後來居上,沒有拳頭,沒有刀,歷史就一文不值,您渡過多少人物傳記,道德只是人成功後的遮羞布,是號召秩序和為平民為自己服務臣服的工具。”龍澤強調:“歷史,是工具,道德也是工具。”
“你這就是謬論!”博士重重的拍了幾下扶手:“我年輕的時不讀書,甚至不識字,不過我四十歲後才明白:一個人不管別人的言行思想是否正確,只管注意自己的行為是否符合正途,那麼這個人的生涯將是何等豐富!”
“年齡是不努力不抗爭的好藉口。”龍澤不屑的說:“這是您的妥協和藉口。”
“孩子,仔細思考我說的話,到了年紀你會明白的,世界就是這樣,老實講,既然不能改變什麼,至少要做個好人。一個好人是不要窺察別人內心的黑暗,而是“目不斜視地直赴光明的目標”。”
“即便是死?”
“人皆難免一死,死時能獲得心靈的安寧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那樣就什麼也得不到。名聲只在活著的時候有用。幸福不過是種廉價的感覺。”
“那你說,什麼是有用的,有用和沒用是怎麼區分的?”博士沒給他說出答案的時間,就痛心疾首的說:“你難道沒聽說過富翁和漁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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