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嵐淡定自若,笑道:“自然不是。我也是幼承庭訓,祖父祖母跟前長大的,怎會做這種私相授受之事?”
老侯爺點了點頭。
趙氏卻道:“除了那張字條,我這還有這一張字條,是六丫頭昨晚叫人送過來的。”說著從懷裡又拿出一張字條出來。
老侯爺接過來一看,見上頭寫著:“明日卯正,翠竹林後面的小花園,有要事相商,勿驚動旁人,切切!”和剛才寫給張濤的那張字條自己一模一樣,不過這張字條下面寫了落款:寶兒。
等老侯爺和老太太看完,趙氏道:“這件事已經十分明瞭,是六丫頭設下毒計,引誘四丫頭到小花園裡去,又在石頭上做了手腳,讓四丫頭落水,再用同樣的法子引濤哥兒出來,讓濤哥兒去救四丫頭,藉此達到敗壞四丫頭的名節的目的。六丫頭手段陰毒,真真是下作。”
陸清嵐差點被氣笑了,“三嬸嬸,單憑兩張字條您就定了我的罪名了?你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落款落了我的名字那字條就是我寫的?真是異想天開呢!”
三太太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我早就請人辨認過你的字跡了,由不得你抵賴。”
說著便叫人請了一個人進來,正是學堂裡教導姑娘們寫字的女先生。趙氏將那兩張字條交給女先生,道:“女先生您看看,這兩張字條上的字跡,可是六姑娘所寫。”
女先生認真看了片刻,最後道:“不錯,這字條上的字當是六姑娘所寫不假。”
老太太一拍桌子:“六丫頭,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還不從實招來?”
陸清嵐不由笑了起來:“我又沒做什麼壞事兒,您讓我招什麼?”
老太太厲聲道:“白紙黑字在這兒,你還想狡賴不成!”
陸文廷卻忽地笑了起來:“按祖母和三嬸嬸所說,寶兒明知自己要做壞事,幹嘛還要留下把柄在你們手上,她是傻的不成?她身邊識字的丫鬟可不止一兩個,何不讓丫鬟代寫,也能洗脫嫌疑。咱們寶兒可不是那等蠢笨之人,這其中一定有人誣陷!”
按常理說,陸清嵐的確不該自己寫下字條,將把柄交給旁人,老侯爺聽了陸文廷的話就點了點頭。
趙氏道:“這等隱秘陰私之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六丫頭不叫丫鬟代筆,怕是洩露了她的陰毒詭計吧。”
陸清嫻道:“狡辯。寶兒要想完成這件事,哪裡少得了丫頭的幫助,況且墨菊、墨香兩個忠心耿耿,何必瞞著她們?”
趙氏乾脆無賴起來:“總而言之,這兩張字條上的字跡是六丫頭的,六丫頭必須給我們三房一個交代。”
陸清嵐神色依舊是淡定從容,“字跡的事,咱們先放一放,我有一件事要問四姐姐。你說那張字條是我送給你的,請問我差遣的是哪個丫頭,什麼時間把字條送到你手上的?”
陸清茵剛要說話,趙氏忽然搶著說道:“是玲瓏,你差遣翠竹林的玲瓏,將那張字條送到茵兒的院子裡,送到的時候剛剛交更。”
“玲瓏將字條直接送給了四姐姐,還是交給了四姐姐身邊的丫鬟?”
趙氏硬著頭皮道:“這麼重要的字條,自然是直接給了四丫頭。”二房被紀氏經營得水潑不進,趙氏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只能用玲瓏做筏子。
陸清嵐笑道:“玲瓏?我身邊使喚的丫頭足有二十來號,這麼多可以使喚的人,為何要找一個剛剛分配到翠竹林的丫頭來替我辦這麼重要的事情?”
這時陸清茵開口道:“你正是因為不想惹人注意,才會叫玲瓏給你跑腿兒。再怎麼說,那玲瓏也是你們二房的人,她母親宋嬤嬤是二房小廚房的管事,很得二伯母的信任,況且她又是個不識字的,你讓她傳遞字條也更放心。”
紀氏哂道:“四丫頭真是個有心人,連我二房隨隨便便一個三等丫鬟,底細都打聽得這般清楚,玲瓏這丫頭識字不識字,連我這個當家主母都不知道,你竟然知道得這樣清楚。”
老太爺登時用狐疑的目光看著陸清茵。陸清茵腦子本就不好使,哪知道一開口就露出了破綻,她心裡生氣,可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老侯爺皺著眉,總覺得三房的話邏輯上有些難以自圓其說。事情起了巨大變化,趙氏也是臨時想出這樣一條毒計陷害陸清嵐,很多細節來不及推敲,自然是漏洞百出了。
陸清嵐對老侯爺道:“祖父,我的話問完了,請祖父傳玲瓏前來對質。”
老侯爺點了點頭。
不大一會兒玲瓏就被帶了上來,老侯爺道:“本侯有幾句話問你,你從實招來,但凡有一句虛言,本侯定將你全家亂棍打死,你說每一個字之前,都要考慮好後果!可明白?”
先是威脅了玲瓏一番。
玲瓏被陸清嵐捉住之後先是被關在陰暗的柴房裡餓了一頓,緊接著又被提到了睦元堂,聽到老侯爺這樣的一番話,內心之彷徨可想而知了,不由就偷偷抬頭去看三太太。
三太太大喝一聲:“賤婢,昨天晚上,六姑娘命你把一張她親手寫好的字條傳給四姑娘,有沒有這件事?你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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