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氣沖沖地帶著陸清茵回到恆峰苑,請大夫來給女兒診治不提。且說陸清嵐跟著紀氏、陸清茵回到翠竹林,紀氏忙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清嵐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原來她帶著墨菊、墨香跑到了翠竹林後面的小花園裡實地勘察了一番,結合了種種線索,終叫她查到了石頭上的端倪,她便和墨菊、墨香在那石頭上撒了厚厚的一層土,陸清嵐第二日站在上頭自然不會滑落池水中了。
至於陸清茵所站的那塊石頭上,陸清嵐想起萬歲山刺殺皇帝事件中,攬勝臺的那個平臺,悄悄找人將石頭撬得鬆動,陸清茵在上頭站得久了,石頭塌陷,她自然掉入水中,張濤恰好到來,陸清嵐又幫了他一把,讓他完成了“英雄救美”的大業。
紀氏看完了陸清嵐拿出的那張字條,不由勃然大怒:“三房真是欺人太甚,竟敢如此害你!”又埋怨道:“你這孩子心也太大,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就這樣自作主張,萬一你出個什麼意外,你讓我和你姐姐怎麼能夠心安。”
陸清嵐立刻認錯:“孃親,我錯了!以後再不敢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您就別生氣我的氣了。”
正說著,墨菊走了進來,行禮道:“太太、三姑奶奶、六姑娘,玲瓏那個小蹄子已經抓回來了。請問姑娘該怎麼處置她?”
陸清嵐笑了笑,吩咐道:“先把她給我關到柴房裡,好生看著,千萬不要讓人給滅口了。”這樣的人證當然要好生掌握在手裡,趁著三房焦頭爛額沒空理會的時候,陸清嵐一早就佈置人手看住了玲瓏。
紀氏見女兒算無遺策,更是放心了不少。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陸清嵐眨眨眼道:“接下來,自然是要促成張公子和四姐姐的婚事了。”
陸清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們既然如此害你,咱們也不必客氣,只管叫她們喝下這杯苦酒。”
正說著話,陸文廷來了。他聽說了妹妹這邊出事兒了,立刻就趕了過來。陸清嵐也沒瞞著他,把事情的經過和他也說了一遍,陸文廷聽完了之後冷笑連連,“這事兒好辦,我立刻派人出去散播訊息,務必要在短期之內讓京城中人人人皆知,四妹妹和這個妹夫,倒是登對的一對。”
陸清嵐笑道:“這事兒的確要哥哥幫忙,不過我已經派人去請張濤的父母來了,我叫人把三嬸嬸給四姐姐準備的嫁妝數字多說了一倍,想來這兩位定然不會放棄攀附侯府的機會。”
陸文廷聽了哈哈大笑:“正該如此。”
一家子商量了片刻,睦元堂傳來訊息,說是老太爺和老太太請陸清嵐過去。眾人明白這怕是趙氏倒打一耙,想要誣陷陸清嵐了。
紀氏、陸清嫻、陸文廷怕她吃虧,跟著一塊兒過去了。
睦元堂裡,三房的人早都到了,就連陸清茵,也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地坐在那裡,陸清嵐進來的時候,她還在那喝著薑湯。
張濤也抱著個手爐坐在那裡發抖。
那池水溫度著實太冷。
老侯爺和老太太端坐上首,面沉似水,神色十分嚴峻。見二房的人來了,趙氏忽地跪了下來:“老侯爺,老太太,你們要給我可憐的茵姐兒做主啊,她被人設計陷害,掉入池水裡,差點淹死,如今雖然獲救,卻壞了名聲……”
這些年趙氏在侯府起了不少么蛾子,老侯爺早就煩透了她,忍不住打斷道:“你說有人陷害四丫頭,那害人者到底是誰,你可有證據?”他也覺得陸清茵落水之事蹊蹺,這才叫了二房的人過來對質。
趙氏用手一指陸清嵐,咬牙切齒道:“就是她,是六丫頭,設下毒計陷害茵兒,如今我的茵兒可還怎麼做人?”說著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侯爺不由皺眉道:“不要胡亂攀扯旁人,你說是六丫頭害得四丫頭,你有什麼證據?”
陸清嵐也只是淡淡看了趙氏一眼:“三嬸嬸空口無憑莫要冤枉我,你有什麼證據?”
趙氏道:“我有證據。”說著就拿出一張字條出來,“老侯爺、老太太,這便是證據,請你們過目。”
老侯爺接過那張字條,只見上頭用娟秀的小楷寫道:“慕君日久,盼與君一晤,翠竹林後小花園不見不散,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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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也看了一遍,問道:“這是什麼?”
趙氏恨聲道:“這是張公子給我的,張公子正是被這張字條騙到了翠竹林的小花園裡,那麼巧就碰到的四丫頭落水……你們可以問問濤哥兒,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老太太轉向張濤,神色緩和了不少:“濤哥兒,這張字條可是你先發現的,你是如何發現的?”
張濤到現在還稀裡糊塗的,他玩兒女人拿手,智商卻有些欠費,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當槍使了,不過到底誰是幕後黑手他卻沒有絲毫頭緒,便實話實說道:“回叔祖母的話,這張字條的確是我發現的。今日早晨我從淨房裡出來,聽見嗖地一聲,似乎有人扔進一顆石子進來,我過去檢視,就發現這張字條綁在一顆小石子兒上面。”
老侯爺道:“那你可有發現扔石子兒的是什麼人?”
張濤道:“我出去的時候,那人早就跑遠了,因此並未看清是誰。”
老侯爺道:“單是一張字條,就能證明六丫頭有罪?”又轉頭問陸清嵐:“六丫頭,這字條可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