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夏禾確定要去康復中心的簡訊,傅思哲唇角不自覺地露出一個笑來,連雙目中都似乎浮起暖意。
小澤還是頭一次看見這個樣子的傅哥哥,抬起頭凝視著對面這個連領帶都沒繫好的男人,嫌棄地開口問道:“思哲哥,你今天吃錯藥了麼?”
“……”
傅思哲沒說話,揉了揉小澤後腦勺翹起來的髮絲,明顯帶著笑音說道:“她答應要來了。”
“誰啊?”小澤有些不耐煩地揮開傅思哲的大手,眼神居然有些不屑。這幾年小澤開始慢慢長成了少年,也倒是真的不習慣於小時候對傅思哲崇敬態度,轉而有些青春年少裡獨一份的自傲。
所以傅思哲習慣了揉亂小澤後腦勺呆毛的動作,就不那麼容易被他鎖接受了。
傅思哲倒也渾不在意,站起身來緊了緊沒打好的領帶,唇邊笑意不減:“就是這幾年你一直想見到的那個人,當初讓我救你的。秦……不,她現在叫夏禾。”
“你說的是真的嗎?”小澤有些不太相信,發愣般盯著傅思哲,眼珠動也不動,“你是說,姐姐……她要來看我?”
傅思哲咳嗽了一聲,掩去了唇邊的笑意,點點頭說道:“我沒騙你。不過時間不一定,得等到她有空的時候。”
小澤跟傅思哲相處了這麼多年,單憑對面這個人的神態就知道他並非說謊。但不知為何,小澤眼中還是有些狐疑:“你不是說,姐姐跟你是情侶麼。我怎麼覺得,你這副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姐姐的男朋友。”
這分明是肯定的句式。
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傅思哲揉了揉小澤的呆毛,低聲說道:“公司還有事,我先去上班。好好做復健,別等你夏禾姐來了,又跟叔叔阿姨發脾氣。”
“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小澤不耐煩地開啟傅思哲的手,推著他往病房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氣哼哼地說著:“夏禾姐姐要是不來看我,你就給我等著吧!”
傅思哲習慣了小澤的這種沒大沒小,也不怎麼跟他計較。
離開病房又去找小澤的主治醫師瞭解了一些小澤最近的情況,囑咐一時一定要及時跟他反應復健的進展,就匆匆離開了。
直到坐進了辦公室裡,傅思哲唇邊的笑意也沒有半分消退。
郝淳風進來找傅思哲簽字,剛踏進辦公室說了一句:“這個季度的……”話還沒說完,又退出辦公室看了一眼門牌,確定是傅思哲的辦公室之後,才又走進來,“你神經病啊,大早上笑得這麼……瘮人。”
“有麼?”傅思哲連頭都沒抬起來,聲音也比以往暖了幾個度。
唾棄地瞥了傅思哲一眼,郝淳風把檔案丟在笑傻了的男人面前:“趕緊給我簽字。真是不想在你這陰森森的地方多呆一秒。”
“那你還過來做什麼?”傅思哲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的狀態,翻看過手中的檔案,確定沒有問題之後,簽下了字,“你自己心理不健康,怎麼能賴在別人頭上。”
聽出來傅思哲是在拐著彎兒地罵他,郝淳風不怒反笑:“得了吧,要不是你非求著我回來,誰給你在這兒當牛做馬。別不知好歹啊你。”
“夏禾答應跟我一起去看小澤了。”傅思哲終於還是告訴了郝淳風這個訊息,“我說過的,無論如何要追她回來。怎麼樣,你現在信了嗎?”
郝淳風不屑地看了傅思哲一眼:“不過就是去看小澤,至於這麼高興嗎?懶得跟你爭,我工作去了。”
說完,不等傅思哲有什麼回應,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禾兒,這個週末有空嗎?”
還是傅思哲先忍不住,給夏禾發了簡訊。
週五晚上傅思哲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所以不過剛到六點,天邊魚肚白恰才泛起,他就醒了過來。
收拾好一切的時候,距離跟夏禾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在家裡實在坐不住,傅思哲索性開了車慢悠悠地朝程荃的別墅而去。只不過無論他再怎麼放慢了速度,到了門口,也還有半個小時才到時候。
怕夏禾還沒有收拾完,傅思哲悄聲地停好了車,熄了火鎖上車,靠在車前等著。
那古井無波的樣子,若是不知道的人,怕以為傅思哲都要等的毫無耐心了。而實際上傅思哲一點兒不耐煩的意思都沒有,心間平靜的很。
原因只有一個,他篤定夏禾一會兒會從眼前的這扇門裡走出來。哪怕不一定會準時,但夏禾答應過的事情,還從未食言過。
夏禾對傭人囑咐:“要是程荃回來,你就告訴他我出去辦事了。很安全,讓他別擔心。”
傭人熱絡地應了,夏禾就轉身出了門。
雖說現在手機是每個人出門都必備的東西,但夏禾還是處於禮貌,跟傭人說了自己的行蹤。程荃是真心對她的朋友,哪怕是從禮尚往來的角度,也是有這個必要的。
甫一出門,夏禾就看見了靠在車邊的人。
“你來這麼早?”
也不知道剛才傅思哲是在想些什麼,直到夏禾走得近了,他才反應過來:“也不早,剛到一會兒。走吧,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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