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樣說?”
白啟鳴眨了眨眼睛:“樂平王。”
墨煙搖搖頭:“我是來辦公務。”
“原來如此,”白啟鳴頷首道,“也就是說,你還是覺得跟著莫廠公最好。可真叫人好奇呀……小公公可不可以稍微和我講講,你們那莫廠公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個人的觀點總會有失偏頗,但若是隻站在我的位置來說——我認為督主待我很好。他在哪兒,墨煙的安身之所就在哪兒。”
——墨煙唯有在談到莫遲雨時,可以輕易表露出所有情緒。
白啟鳴起先為這話愣了愣,片刻後,露出了非常柔和的笑容。
或許是因為墨煙提起“安身之所”,令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說到對你好,我發現樂平王很喜歡你。”白啟鳴稍微換了個話題,“他待你明顯和待我們不一樣,他好像處處希望討你的開心、討你的關注。就是……小公公明白我的意思?”
“什麼意思?”
墨煙不是裝傻充愣,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表達這個“意思”。
白啟鳴用指節輕敲著下巴,苦思冥想一番,終於來了靈感似的眼睛一亮:“我們家對街有個姑娘訂了婚,她那未婚夫從前十歲出頭的時候,總到她的院子外面丟石子兒、吹葉哨,長大以後去了布鋪當學徒,開始給她縫布偶、送糕點——樂平王不就是這樣嗎?他一會兒想惹你不高興,一會兒又想盡辦法逗你笑。”
墨煙垂下眼睛,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白校尉說這話,不怕折壽的麼?”
“哎呀。”白啟鳴回過神,連忙打幾下自己的嘴,“這比喻確實不好!啊,真是對不起!冒犯了公公……”
“我倒是不要緊。”墨煙閉了閉眼睛,再開口時語氣平靜,“但樂平王是樂平王。就算我是院子裡的姑娘,他也不是去布鋪做學徒的少年。”
“您、您別誤會,我不是想說墨煙公公您是女人——”白啟鳴越想越覺得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荒唐,慌亂無措起來。
墨煙用手捂了捂眉眼,笑了起來。
她越笑越大聲,最後倒真像是因為聽了滑稽話而開懷大笑了。
她哈哈笑著,伸手猛拍了一下白啟鳴的肩,差點把青年推下屋頂:“白校尉可真是個正經人!只開這點兒玩笑就把膽子用光了?”
這會兒,她聽到了秋宵月的叫聲。
“汪汪!汪!”
只見一個小白影沿著院外的小道跑來,嗖地鑽進院裡。
樂平王跟在它後頭,看到它拐進院子裡,便笑了:“瞧啊,這回阿月總算立功了!本王肯定是第一個找到你的……?”
秋宵月站在院子中央不動,抬頭盯著屋頂。
他順著小白犬的視線朝上望去,看到了坐在屋脊上的墨煙和白啟鳴。
他斂起笑意,片刻後,換了一副笑臉,說:“可憐本王,又不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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