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墨煙決定減少參與遊樂,自請去祭壇幫忙。
子一道人已經再次出宮,回到此處行法事了。墨煙去找他時,他端坐在蒲團上,面對著靜靜燃燒著的寶爐。
借繁複的章程賦予人心以安慰——這正是儀式的價值。
“在下墨煙,拜見國師。”她站在祭壇下,拱手行禮。
司空子一沒有動作。
“上來說話吧。”
聽他的語氣,似乎並未因為被打擾而不快。
於是墨煙走上祭壇,來到他身旁。
墨煙說,自己在此地無事可做,想問問國師可有需要她幫忙之處。
“我看國師所攜童子皆需奏樂誦經,想必忙碌操勞。”墨煙客客氣氣地說,“不知國師是否缺人伺候。”
聽了她的話,司空子一笑了笑。
他睜開閉闔的雙目,望著爐內焰火,聲調平靜:“怎麼了,你想躲著樂平王?”
“不瞞國師說,確實如此。”
墨煙覺得在他面前說謊是毫無意義之事。
他又笑了笑:“你這會兒是偷溜出來的?”
“王爺在玩捉迷藏。我不貪頭獎,不去找了。”
“你既喜歡玩耍,何不去玩耍?”
墨煙吃了一驚,但她沒有問“您如何知曉我的喜惡”,她回答道:“墨煙不該貪玩。”
“既然喜歡,便是情投意合,有何不可?”
此話似乎意有所指。
“墨煙儘管喜歡玩樂,但也害怕玩樂。”
“你是稚子。稚子愛玩,並非壞事。”
“儘管墨煙較之同齡者生長緩慢些,但墨煙不是孩童了。”
……稚子。
為何司空子一總是稱她為稚子呢?
是因為在他眼裡,所有與墨煙這般年歲的人都不過是“稚子”,還說僅僅墨煙在他眼裡是稚子?
“我自是不介意幫你的忙。至於王爺之後會作何反應,你就只能自己看著辦了。”司空子一笑容恬靜。
“墨煙謝過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