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手掌柔軟而有力,掌心有握劍的繭,與墨煙記憶中的別無二致。
不,似乎比記憶裡更加溫暖。
或許是因為留在墨煙記憶中最後的接觸,是白啟鳴冰涼僵硬的屍身。
“啊,抱歉。”他誤解了她的表情,連忙收回手,玩笑道,“瞧我這壞手,竟然佔小公公的便宜。”
他說著,打了兩下自己的掌心。
“不……是我走了神。”墨煙看他這樣做,不住地笑了起來,“白校尉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倒該是我佔了便宜。”
“誒,小公公要這樣想,我真是無地自容。”白啟鳴哈哈笑起來,但是眼睛明亮,面頰也絲毫不紅。
和從前不太一樣。墨煙知道。
他看了墨煙一會兒,撓了撓鼻尖:“我以為——”
“白校尉第一個找到我,可以拿頭賞的,”墨煙打斷他,笑著說,“怎麼還不快帶我去找王爺?”
白啟鳴沉吟片刻,在屋脊上坐下來。
墨煙看他似乎不打算急著走,猶豫一番後,也緩緩坐下。
二人並排而坐。
秋風吹拂,帶著淡淡的柑橘氣味。這個院子裡栽著一株柚樹。
“白校尉有事想同我談嗎?”她問。
“啊,倒也沒什麼。”白啟鳴看向她,眼神裡含帶些許好奇,但並不失平和謙恭,“說來顯得我滑稽……其實,墨煙公公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宦臣,而且也是我為數不多認識的東廠的人。”
“你對我很好奇?”
“我在沒有進錦衣衛之前,絲毫不瞭解東廠。聽風是風聽雨是雨的。如今發現,東廠與從前我想象的似乎並不是一回事。”
“怎麼,您後悔了?”墨煙指的是他曾經被莫遲雨點中,若是沒有提出異議,他如今就該是東廠的番役了。
“或許有些吧。”白啟鳴笑了起來。
“依我看白校尉不必遺憾。”
“為什麼這樣說?”
墨煙本來想說的是“令兄現在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但開口時轉了話:“白校尉穿飛魚服很好看。咱們東廠番子的那些衣飾可襯不出您的挺拔英俊。”
白啟鳴哈哈大笑起來。
“但是每次見到小公公,你都打扮得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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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在互相恭維,可是雙方的話語都非常誠摯。
“我可不一樣。”墨煙也笑了,“我跟在督主身後,也算是東廠撐門面的,總不能穿得邋里邋遢吧。”
“實話說,我先前還以為墨煙公公打算換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