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校尉沒有這麼多心思吧。”墨煙小小聲說。
莫遲雨再次賞了她一聲冷笑。
整衣完畢,他在椅上坐下。墨煙斟茶遞到他手邊,取出新的烏帽為他戴上。
墨煙取小凳坐在莫遲雨身旁,用細紗布擦拭他纏在左腕上的那串佛珠,隨口道:“說起來,我才聽說原來白問清白侍郎從前與李通師父是相熟的。”
“確實如此。”莫遲雨短暫地停頓一剎,接著打趣道,“這也是為何那天我對白聞熹格外關注——我真沒想到你反應如此之慢。”
“督主果然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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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知道。當初白問清還是兵部侍郎的時候,與李通是莫逆之交。”
“督主從來不和我講以前的事。”
“故往的舊事有何可講。”
墨煙仰起頭看著莫遲雨,把“好奇”二字寫在眼睛裡。
莫遲雨垂眼回望她片刻,眼神冷下來。
墨煙很快就怯了,低頭認錯。
莫遲雨卻在這時開口道:“那時聖上即位不久,兵部尚書劉瑞芝上奏提議出兵北方,平定韃靼侵擾。此事並無錯處,但卻是兵部在昭願禍事之後權勢日增、與邊境將領勾結之兆。不久後都察院上書彈劾,聖上便藉機將劉瑞芝革職,清理兵部。”
“白侍郎他……”
“白問清正是因為此事辭官。”莫遲雨將茶盞放下,抽回手腕,“且還有一事你恐怕需要知道。那時劉瑞芝在朝中有大批擁躉,且他的確清廉不假,群臣上奏懇求聖上將劉瑞芝官復原職。最終是尚臨祥——那時他還是東廠提督,‘查’到了劉瑞芝與邊境將領私自往來的‘證據’,才最終致使他人頭落地。”
莫遲雨嘲笑般的覷了墨煙一眼。
“據我所知,至今兵部也還有不少人因為此事視東廠為妖魔死敵。”
墨煙喉間乾澀:“這……”
莫遲雨長久打量她一會兒,忽而收起笑意,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頰——那力道介乎於玩笑與掌摑之間,在墨煙臉上留下了兩道護甲刮過的淺痕:“自然是說笑的。墨煙,我在你眼裡看來是何等心軟之人?”
“墨煙愚鈍。敵人當然不應留下。”
“是不識時務者不能留。”
莫遲雨站起身。
“對了。”他走到門檻前,卻沒有邁步走出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而這個念頭甚至讓他心中一驚,“過來,墨煙。”
“是。”墨煙困惑於莫遲雨最近的陰晴不定。
她走到他身邊,習慣地抬起手臂做出象徵性的支撐動作,準備扶他邁過門檻。
然而他卻抓住她的小臂。
門外是晴秋的朗日,墨煙一抬頭便被光線刺得眯起眼。
“督主……”
“我想起一件事,要問問你怕不怕。”
“什麼?”墨煙驚訝而迷茫,勉力看他的表情。
“如若你……如若你懷上他的孩子。如若你懷上一個孩子。你不怕麼?”
小劇場:
莫遲雨心裡:這倆人搞得就差談婚論嫁了!
馮墨煙心裡:我和白啟鳴終於成為好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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