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鈴好像突然開了竅,“這院子裡,有最喜歡的人,比鋪子好一萬倍一千倍。”說完自己卻是小臉一紅,只把頭埋在他頸窩裡,再不見人。
蔚連的眼睛亮得驚人,他的懷抱溫暖,將她的臉蹭過來,幽深的眸子直入人心,那眼裡,是她是她還是她,有她有她只有她,兩人的唇齒緊緊相接,帶著侵略和顫抖,男人的清冽氣息充滿了鼻腔,令人沉醉。
這是阿鈴第一次說喜歡他,他抱得更緊,生怕松一分她就化作一陣風消散了。
她的鐲子清靈地響,腳鏈輕晃,搖曳的花朵都漸漸靜了下來,暮色中的風兒愈發微不可查。
天者到蔚府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畫。
他的摺扇自手中掉落,摔在青石板上,扇骨碎裂,清脆無比。
阿鈴抬眸望去,眼周金色的輪廓帶著七分聖潔三分佛性,無情殺手在見佛的時候窺見了自己的貪嗔痴妄,天者修的是無情道,卻在此刻突然有了人慾。
他腳下甚至微微震顫想要逃。
那是自己的女兒,他這麼想著,穩定了身形,緩步走來,很自然地在石凳上坐下。
蔚連身為臣子,只得將懷中阿鈴放在石凳上,自己拱手禮了禮。“拜見天者。”
摺扇一引,便將蔚連扶起。
“不必拘禮,坐吧。”
“既然有客人,那我就先回房了。”阿鈴朝蔚連微微一笑,彷彿沒看到天者一樣,頭也不回地要走。
“站住。”聲音硬氣了些,卻沒有那麼盛氣凌人。
阿鈴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輕蔑地道,“怎麼?”
凌冽的女聲入耳,他真切地體會到了清離口中所說的語氣。
“有事要同你說。”
“噢?”她優雅轉身,面上攜著虛假的笑,“那快些說吧,我的時間還挺貴的。”
“阿鈴,你傷了清蓉。”
開頭便是這樣一句,字字句句,眉眼之間皆是打著為清蓉而來的旗號。
“有嗎?我怎麼記得,我沒動她一根手指頭,連個紅印子都沒留下。”阿鈴早有應對,從她動手那刻起,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刻,只是今天的天者跟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針鋒相對。
“傷了自尊也是傷。”他沉聲道,俊朗的面容裡竟然瞧出了幾分蒼老。
“那按照天者的說法,旁人傷了什麼,就得原樣討回來?”她挑眉,這副打扮將她的鋒銳氣提升了足有十倍。
“自然。”摺扇斷裂,他原本想開扇一搖,又頓在手中。
“那天者奪取的生命、自由該怎麼算?呵斥、指責又該怎麼算?輕蔑、鄙夷又是怎麼算?”阿鈴句句緊逼,眉目裡含著千萬年的寒意,似是雪地裡攜來的冰涼,凍人凍心。
“......”天者眉頭緊蹙,似是覺得阿鈴逼人太甚。“見好就收,清蓉的事 我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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