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聽一個沉重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冰兒,你們是在比試武功,還是在真的打架?”
紅衣女收掌疾退,回身笑道:“我和玉兄弟在探討武學。”
徐鳳眠抬頭看去,只見翔龍尊者和錢大娘並肩而立,望著自己和紅衣女出神,顯然,他並未被那紅衣女言語瞞過,神情間流現出滿懷疑慮。
錢大娘似乎亦瞧出兩人不似探討武學,臉上神色變化忽驚忽怒,莫可捉摸。
她素知那翔龍尊者為人,一翻臉全不念故舊之情,出手就要殺人。
只聽那紅衣女嬌笑道:“玉兄弟原是深藏不露,若非我逼你出手,現在我只怕還不知你具有此等身手。”
談笑之中,走近徐鳳眠,牽著他的右手,奔回房中。
翔龍尊者望著兩人的背影,緩緩說道:“令孫的武功是何人傳授?”
錢大娘道:“除了家傳的武學之外,他受到幾位老前輩的指教,學的十分龐雜,老身亦曾為此數說過他,要他不可務多,應該選擇幾種武功,專心練習,或許有些成就。”
翔龍尊者道:“據老夫觀察,令孫的武功,不但受過高人指點,而且已然升堂入室,老夫雖然未能窺得全貌,但自信不會走眼。”
錢大娘心中暗暗震驚,口中笑道:“尊者看他有些成就,那真是錢門之喜了。”
翔龍尊者語氣冷漠他說道:“因此,老夫可以斷言,他一身所學絕非你能調教出來。”
錢大娘道:“老身退出江湖,隱居田園,全為此子,再加上他爺爺生前幾位故友,都很欣賞他的才氣,經常蒞入寒舍,指點他的武功,有時三日而去,有時數月才走,老身知他們都無惡意,是以,也沒有干涉他們……”
翔龍尊者道:“原來如此,那是無怪令孫的手法指掌,和你們錢家武功路數,全然不同的了。”
錢大娘道:“那些人只肯傳他武功,卻無人肯答應收他為徒。”
翔龍尊者道:“那是他們自知一己之能,難為他師。”
錢大娘道:“那是尊者過獎他了,老身的看法,可能和輩份有關,和老身往來之人,大都是和他爺爺同輩,如若收他為徒,豈不是亂了稱呼。”
翔龍尊者道:“武林無長幼,尊者為高,老夫之見,和大娘不同,那些不肯收令孫為徒之人,都有自知之明,老夫看他適才和小女動手相搏時的數招,掌法的佳妙,變化的快速,招招都可以稱得上絕技二字……”
錢大娘笑著接道:“你不過只看到他數招手法,如何可作這等評斷?”
翔龍尊者道:“若是他不具那等精博的身手,只怕早已被小女制服了。”
錢大娘道:“原來如此……”
翔龍尊者不顧錢大娘未完之言,自行接了下去,道:“小女武功,已得老夫大部真傳,所差者,不過火候而已,北海拳掌,素以凌厲見長,適才老夫目睹他們過招,小女似已全力施為……”
錢大娘接道:“令愛武功,強過小孫甚多。”
翔龍尊者道:“不然,以老夫所見而論,錢世兄招數穩健至極。
任小女攻勢千變萬化,他都能從容破解,這就使老夫不得不心生疑問。”
他緩緩回過頭來,兩道森寒的目光;凝注在錢大娘的身上,接道:“來人當真是錢世兄嗎?”
錢大娘道:“世間哪還會有人冒充他人晚輩之理。”
翔龍尊者道:“老夫也和那錢世兄有過數面之緣,適才心中坦然,也就未作深思,如今想起來,那和老夫記憶中的錢玉,似有甚多不同之處。”
錢大娘道:“孩子們最多變,令愛如今也和老身記憶中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