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房間,你要睡上你自己那兒睡去!”束九抱著手冷漠地盯著他,很是不爽,這傢伙莫不是以為幫她做了一點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沒有房了。”楊天翔仍舊躺著,攤攤手,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左右兩間房都是空的。”束九額頭上青筋直跳。
“那兩間我不喜歡。”楊天翔語氣平淡,卻給人一種很是無賴的感覺。
事實上他也就是在做無賴的事。
“那關我什麼事?”束九語氣不耐,她真的很累很想睡覺了,“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就……”
“就讓人把我丟出去?”她的話被楊天翔截走,他聲音裡帶著散漫的笑意,彷彿帶著些不以為然的嗤笑,“你確定你的人可以做到?”
“……”束九被他噎住。
她身邊除了星子之外,還真的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可他從府裡帶出來的那些人好似也個個身手不凡高深莫測,星子一個人對上那一群估計也夠嗆。
“好,你不走,那我走!”她也是受不了這個人了,方正在哪裡睡不是睡,何必挑地方。
她手扶上門框,將要跨出去,身後卻陡然一陣清風飄過,手就被摁住了。
他的手掌溫熱的,平日看著那樣纖長白皙,竟還帶著一些薄繭,有些粗糙的摩擦著她的手背。
這感覺竟讓她有些異樣。
她想把手抽回來,他的力量卻奇大,她根本動都動不了。
他微側頭盯著她,靠她如此的近,近得她能夠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松木之香。他的體溫從手背傳來,連帶著跳動的脈搏,被放大了無數倍,流竄過她的身體,將她的呼吸給攪『亂』。
“放開我!”她說話,卻沒什麼底氣。
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害怕。
但楊天翔只是盯了她一瞬,而後收回手:“還是我走吧。”
話罷他便揹著手離去。
那背影挺拔修長,讓她無比的熟悉。
她趕緊關上門,洗漱一番鑽進被窩。
抱著被子翻了許久還是沒有睡著,手上彷彿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且愈演愈烈,竟有些燙人。
真不知道那傢伙鬧這一場是為何。
真是讓人不得安生,她心裡憤憤地罵了他一頓,最後還是在罵裡漸漸地睡著了。
她卻不知道,楊天翔去而復返,挺直著身軀就站在她門前。
夜『色』昏昏,客棧的小院裡只有一盞孤燈,被風吹著來回搖晃。
光線也時明時暗。
他的半邊臉擋在陰影裡,眼眸深沉,像黑不見底的深淵。
他就那樣站著,目不轉睛地看著關閉的格子木門。
直到天明。
第二天束九神清氣爽,開門果見外頭天『色』晴好,她的心情更是大好。
幾人重新上路,大家的氣『色』都還不錯,只有一個楊天翔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好像熬了幾個晚上似的。
束九直覺古怪,卻不打算探聽。
那傢伙總是出么蛾子,不來打擾她就是謝天謝地,她可不想主動去招惹他。
幾日之後,他們到達了黃州境內。黃州不大,攏共才幾個小縣。米穀縣便是黃州和玉京的交界之處,一半屬於黃州,一半屬於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