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九不再解釋,直接往郡王妃的蘭園走去。
楊天翔跟在她後面,再是燕驚月、木子舟、範弘並一眾捕快,還有清歡以及懵懵懂懂完全搞不清方才束九說了什麼的姚氏。
一大波人看著略有些壯觀。
榮郡王也得了訊息,聽到束九帶人去郡王妃那裡,很是疑『惑』,招呼了個小廝也跟過去想一探究竟。
這麼多人一齊擠到蘭園,偌大的院子也顯得擁擠起來。
郡王妃先是聽丫頭稟報,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立即站起來,走了出去。
“長大人帶這麼多人闖到蘭園是何意,我好歹也是堂堂王妃!”她疾言厲『色』,纖長的指點著束九,“你這是不將王爺放在眼裡!”
束九的目光落在她的素白的手上,輕輕地笑:“本官沒有不把王爺放在眼裡,倒是王妃你沒把王爺放在眼裡。”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郡王妃面『色』更是難看,手不用捏緊了錦帕。
“本王也想知道,長侍郎這是什麼意思。”垂花門在有人大步踏來,正是榮郡王。
束九轉頭,對他一拱手:“王爺,我已經查到殺害小郡王的真兇了。”
榮郡王這幾日都想著這事,急問:“是誰?”
束九側身對楊天翔道:“把人帶上來吧。”
楊天翔對外一招手,一個身著黑『色』勁衣、面容冷峻的男人走進來,肩上還扛著一個麻袋。
冷麵男把袋口打來,『露』出一個雙手背綁在腰後、布條堵著嘴的男人,正嗚嗚地叫著。
看到此人,郡王妃的臉刷地變白,指甲緊緊地掐進了肉中。
束九眼尾註意到了她,笑問:“郡王妃,此人你不陌生吧?”
“不不,我不認識。”郡王妃說著,腳下不由自主地後退。
“既然你不想說,那便由本官替你說了吧。”束九聲音雖然淡,卻是不容置疑的篤定,“王妃院裡養了個戲班,他就是裡頭的名角兒,三月紅。也正是他,殺害了小郡王。”
“你說什麼?!”榮郡王簡直不敢相信,這樣一個戲子,他哪來的膽子?
“有些人做事需要向天借膽,而有些人做事只需要向人借膽就可以了。”束九蹲下來,扯掉了三月紅嘴裡的布條,將他的頭轉向郡王妃,“現在你可以告訴大家,你是向誰借的膽了。”
郡王妃嚇得呼吸『亂』了節奏。
三月紅卻梗直了脖子,嘴巴閉得跟蚌殼一樣緊,縱然頭不能動,眼睛也撇向了別處。
束九拍拍他的肩,很是讚揚:“挺有骨氣,至少你還有擔當,像個男子漢。”她話頭又一轉,“不過呢,你之前的行為可就讓本官不能恭維了。”
三月紅瞪了他一眼,大約是唱戲多年的緣故,怎麼看怎麼像是拋媚眼,愣是多了些風情。
那一張俊秀的臉卻繃得死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不用白費口舌了,人是我殺的,我償命就是!”
束九蹲的時間有些長了,楊天翔傾身把她扶起,道:“這倒是實話,我的人用盡了辦法也沒讓他開口。”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榮郡王聽得一頭霧水,有點不耐煩,狠狠盯著三月紅,“既然是這賊子殺了我兒,便該讓他償命,何必還要多說!”
“王爺不必為難,下官這就讓你明白。”束九說完,又看向被綁著的三月紅,唇角微微彎起,“幸好本官也用不著你開口。”
她抬眸看了眼郡王妃,那一張臉惶『惑』,卻努力強裝鎮定。
束九道:“王爺,我們就先說說三月紅如何殺人的吧。”
她伸手向楊天翔,道:“拿來。”
楊天翔唇邊帶著淡淡笑容,將一柄彎刀放在了她手中。
束九舉著彎刀,給眾人看:“這便是殺人的兇器。在三月紅屋外的小池塘裡找到的。”
“小郡王身上的傷口寬約兩寸,長約三寸,且兩側較薄,皮肉被勾起,證明兇器有尖頭。大家看這把刀,寬兩寸,長三寸,刀尾尖頭微彎,跟小郡王的傷口完全能對上。而這種彎刀一般人家裡很少用,唯有一種可能,便是來自他們戲班子的道具。”
“他應該是順手拿了那刀,事後怕人察覺,便將彎刀帶走。可是他要嫁禍小郡王妃,於是又『摸』出一把匕首丟在了地上。給人造成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