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再護著那個刑部的小子,也不能置祖宗的法度於不顧。皇帝,現下不是你犯糊塗的時候,趕緊駁回此事,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拖出去斬了!”
“母后,他也是國之重臣,怎能說斬就斬?”獻帝激動道,他是決計不肯傷害束九的。
“真想不到陛下對那小子如此在意啊!”魏太后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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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帝覺得不能讓束九在她心裡的形象變得更壞,急忙想要解釋。
魏太后卻接道:“皇帝,她這樣跪在御書房外是什麼意思,逼宮嗎?你說皇帝,怎能容臣子這樣胡來!哀家便明確地告訴你,她再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別說哀家不會放過她,就是整個皇室都不會放過她!你若真想要她活命,便早早地打發了她走!”
魏太后這算是發出了最後的警告。
獻帝心知沒有辦法了,廢除祖宗定下的法制這種大事確實不是束九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改變的。
雖然他明白她心中所想,能夠理解,可是旁人不會明白,不會懂。
他無奈,對魏太后頷首。
何況再讓束九跪下去,她的身子也受不住。
他走出去,正正與束九的目光對上,他移開目光,對秦鍾等人道:“廢除女子刑罰的事,朕不準,眾位愛卿回去吧。”
“陛下聖明!”秦鍾等人拜下高呼。
“陛下,這種刑罰對女子來說是不人道的!”束九喊道,“況女子生育子嗣,承擔著傳宗接代的重任,本就應該善待之,我大昭泱泱大國,難道連女子都不能善待嗎?”
“荒謬!”秦鍾指著她罵,“這與女子生育子嗣有什麼關係,這刑罰是針對那種犯了罪的女子,又不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要受刑,刑罰便用來震懾的,若是沒了此刑罰,天下的女子豈不都想著犯罪了?”
“為犯罪的女子所設?”束九冷冷地盯著他,“秦大人是不曾見過女犯吧,本官卻見過!有些女子不過是犯了點小錯,便要被投入大牢,破身這種刑罰你知道嗎,那些獄卒藉著這種刑罰肆意凌辱女犯,甚至將人糟蹋致死,她們本來罪不至死的,若不是有這種下流的刑罰,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枉死?”
“那便是獄卒的錯,該嚴懲獄卒,又關刑罰什麼事?”秦鍾哼道。
“天下的獄卒都是一樣,你能殺盡天下的獄卒嗎?”束九悲憤,“天下皆對女子不公,無人看到這不公,無人敢為這不公吶喊,我願來做,你為何要阻攔,你難道沒有妻女,沒有姐妹嗎?你願意看著你的妻女姐妹遭受這種殘忍的折磨?”
“你……”秦鐘被她眼神一攝,竟失言了片刻,然而很快便鎮定道,“無論如何,祖宗之法,不得更改!”
“你!”
“閉嘴!”獻帝吼了一聲,“這裡是御書房,誰容許你們在這兒喧譁,來人啊,秦鍾掌嘴五十!”
秦鐘不服:“陛下,明明是她先挑釁,為何只罰我一人?”
“朕就是要罰你,你有何異議?”獻帝冷冷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是掌嘴乎?臣領罰。”秦鍾端端正正地跪下,一身的傲氣,死死地瞪著束九。
小羅子被獻帝渾身的怒意感染,狠狠下了死手,打完秦鐘的嘴便高高腫了起來。
“都退下!”獻帝喝道。
束九卻不肯走:“陛下……”
“再多言哀家便斬了你!”魏太后陰沉沉地看著她。
“陛下若不答應,臣便在此長跪不起。”束九隻看著獻帝,依舊堅定。
獻帝急得火上澆油,尚於怎麼還不回來?
便在這時,尚於回來了,燕夕也來了。
“燕夕,將她帶走!”獻帝沉聲。
燕夕看了一眼面前的氣氛,便能猜到之前有一場劍拔弩張。何況束九的脾氣看似溫和,實則是最固執的,她要做的事便一定要做到,絕不肯輕易罷休。
他心下一嘆,這世上有多少人能活得如她這般瀟灑自如,可誰又知道這般的瀟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她只怕還不知,自己究竟是在與什麼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