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歡中毒奄奄一息你能救回來,我的來歷你也能一眼看穿,你這麼神通廣大怎麼可能沒有回去的方法呢,你快點告訴我!”束九逼迫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明覺唸了聲佛號。
“說不說,不說我揍你!”束九在他光頭上敲了一下。
明覺靜坐不動。
“不說我砸了你的房間!”束九把茶壺摔在地上。
明覺靜坐不動。
“我真的會燒了你的房子的!”她四處找發現沒有帶火摺子。
明覺依舊不動,真讓人懷疑他睡著了。
束九一看,桌案上有筆,便拿筆蘸了墨水往他臉上頭上塗畫。
直到滿頭滿身的墨汁,他還是穩穩坐著。
束九累死了,氣餒了:“明覺你到底怎樣才肯告訴我回去的辦法啊?”
明覺這才睜開眼:“施主,貧僧是人不是神。”
束九心死了,她等的是他這句話,怕的也是他這句話。
雖然人人都說他是得道高僧,但他畢竟還沒得道成仙。
或許他有些過人之處,卻並不是無所不能。
束九筋疲力盡地在塌上坐了,抬頭看了一眼他,頓時笑得跌到地上。
明覺整個頭都是黑的,臉上被畫了個大大的烏龜,只有一雙眼睛還明亮如星,但他這雙眼睛玉石一般,同他整個人的畫風還真不大對。
剛才只顧著發洩,忘了自己幹了什麼,這樣猛然對視上真是超搞笑。
大笑過後她徹底沒勁兒了,乾脆往地上一躺,不爬起來了。
“明覺,秋娘的事我告訴你了吧?”她拿腳蹭了蹭明覺。
明覺沒有發出聲音。
束九卻認定他是清楚的,她有些茫然:“這世上知道我來歷的就你一個人,知道我想什麼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你說我做錯了嗎?”
明覺低頭看她:“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束九坐起來:“這句話我明白啊,我自己不想做妾,所以我不希望秋娘做妾啊。”她切切地看著明覺,等一個答案。
明覺不說話。
束九恍然明白過來,不想做妾或許只是她的想法,秋娘並不是這麼想。她也許和雲影一樣,覺得這並沒什麼。
仔細想來,確實每一次她問秋娘想不想和譚子同在一起,愛不愛他,她從未正面回答過。
或許真是她自以為是了吧。
“我想我懂了。”她道。
明覺又道:“順其自然。”
束九看著他臉又忍不住笑,重新躺了下去。
“明覺,我現在覺得你真是得道高僧了,你對世事看得實在太透了。”她感嘆。
“並未。”明覺眸光落在她圓潤的下巴上,“貧僧還有一事未參透。”
“什麼啊?”她好奇。
“情之一字。”
束九愣了一下,隨即揶揄:“明覺你該不會是動了凡心了吧?”
沒聽到回答,束九更來了興趣。人總是對禁忌的話題感興趣,尤其無聊的時候,束九現在不僅無聊,還覺得人生無措。她湊到明覺耳邊,絞盡腦汁想打探點什麼,卻聽到外頭傳來了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