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卿哉小醉一場,天明而去。
屋內江水隔著屋簷,聽他自飲自斟,凝視著梨花開至衰敗,微黃了皎白。
卿哉成親了,甚好。
自己從前汙穢不堪,而今不死不傷,無論如何也無法與誰並肩一世,如此甚好。
她等到天明,收拾好了儀容前去政務堂。
“你這裡可來了一個名叫卿申寶的少年?”
她話音未落,便聽到好生響亮一聲:“娘!”
而江水側臉去看,那個喊自己孃的少年從驚喜變成了滿臉震驚,小心翼翼改口:“妹妹?”
洛霜滿以為這個孩子當真是江水和卿哉的孩子,打心眼裡把他當後輩對待,看他犯傻笑著說:“傻孩子,那就是你娘!你娘年輕貌美,可也不能犯傻。”
她又笑著去看江水,卻見她一臉神思不屬,漸漸停下了打趣的話:“……江水?”
卿申寶看看江水,覺得這個“姐姐”和爹爹收藏著的畫像一模一樣,可是怎麼會是這麼年輕呢?
他又怕自己叫錯了人,鬧出笑話。
上前一步先行大禮,而後小心問:“請問您是……”
江水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申寶道:“她說的不錯,我是你娘。”
“從今往後你便跟著我姓,姓江。”
洛霜滿不知何故詫異看著他們二人。
而卿申寶則道:“是!來之前爹爹說了,萬事萬物要順著孃親,從前是爹爹對不住您,要我全聽您的話。”
江水問:“你爹爹說了要把你託付給我麼?”
申寶搖頭:“爹爹只說,無論何時,聽您的話便是。”
江水深深吸了一口氣,假裝自己還是個有呼吸的活人,她說:“白水鑑心,往後你便叫江鑑。”
申寶、不,如今是江鑑。
江鑑當即跪下謝過孃親改名。
江水忽而有熱淚盈眶之感,即使她知道自己並不會真的哭出來。
她想,這些年卿哉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又知道了些什麼。
才將一個這樣的江鑑,不辭萬里送到自己身邊來。
江鑑跪謝完孃親之後起身,看見自己容顏如花簡直可以當自己姐姐的孃親似乎紅了眼眶。
而洛霜滿忽而驚呼:“江水你找回來了青曇刀!”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雙手的青曇刀。
如今背後是冰冷盔甲,在沒有特質的刀帶可以放在身後的時候,自己只能雙手拿住。
刀身泛出幽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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