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願見江水。”
苛責恍如質問!
被這樣盛怒的越生桑一時震懾住,卿哉心道分明是江水不願見自己,他只是還未想好如何見她,見到之後如何開口。
“卿哉,生桑自知無法責備你什麼,唯望你能聽進我那一句話!”
“只有你能救她。”
剎那間卿哉想起,那夜宴飲,豪醉之中唯有越生桑一人清醒。
他所言全非醉話。
卿哉喉頭梗塞:“生桑你,你知道什麼?”
車且住,萬重山裡斜陽暮。
風無憑,爭求皆為青萍誤。
越生桑不願再言,以他修養能夠說出這些話已經是備覺難堪,“罷了,我去尋她。”
眼見越生桑便要拂袖而去,卿哉茫然在原地,握緊風鎖劍,悵然不知處。
喧鬧潮流之中,有刀劍羈旅客,山呼看一場場拼搏比試。
自人潮內走出的越生桑毫無意外地找到了平安客棧,那個枯坐桌畔的斗笠蒙面女子,端酒久不飲。
“請——問”越生桑忍了忍,叫住小二:“那位客人面前可還有空座?”
小二剛展開笑容,江水便放下酒杯,輕聲道:“若是你,自然是有空座的。”
越生桑坐在了江水的對面。
隔著冪蘺烏紗重重,削瘦肩臂,越生桑一時竟然不敢相認。
二人沉默許久,倒是江水先開了口。
她是帶著笑意的,竟然顯得十分溫柔:“都要你好生休息,亂跑來這姜臺做甚?”
“卿哉與我都十分擔心你。”
隔著重重的紗,越生桑實在難以看清江水的神情變化,只是江水似乎帶著一些訝異與驚喜般開口:“他擔心我做什麼?我不是好端端的麼?”
又寬慰似的,江水道:“等我得了武林會的冠首,我領你去我師傅墳前拜拜吧,她——死之前都在擔憂你。”
雖然經過了幾番死死生生奔波來去,江水已經不只是“青梗姑姑的徒弟”,越生桑也不僅僅是“師傅死前的諾言”,但江青梗一直都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羈絆。
睏倦而又疲憊的一雙眼。
寂寞姜臺洗碧血。
越生桑幾經剋制,最終掖住自己衣袖,取下她手上斟滿許久始終不飲的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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